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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噩梦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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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还在外的大表哥外,现近凤家的子孙都在新桥胡同的族学里上学。

    说道这个族学,其实这原本并不是凤家自己的族学,而是这里原本就有的一个私塾。

    新桥胡同都是近二三十年才崛起的新贵,自然是没有那些世家大族的底蕴,所以反倒是这里家族都各自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将原本一个破破落落的私塾完善成了京城里一个大学校。

    甚至隔着几条街的那些没钱上学的人家也会将孩子送过来,反正都是大杂烩的了,他们也不介意再做做善事。

    孩子们都还小,又大多都是男孩,再加上凤家本就是习武家庭,孩子们除了正常的上学外,在家了还有另外的骑射习武之课。

    可想而知一群人聚上之热闹。

    如今难得两位驻守边关的舅舅也一起归家,所以凤家真的算是一个大团圆。

    好不容易家中来了个姐姐妹妹,总之就是来了个女孩儿,一群人都兴奋地不得了。

    一听说她是大剑师的入室弟子,吃饭也不消停缠着她问东问西,完全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还跟她约定明天要校场比赛。

    阮明心仿佛觉得自己是又回到了大剑门的食堂跟师兄们坐在一起一样,只不过不同的是这里现在坐着的都是与她真的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凤家热热闹闹的,直到回去就寝的时候阮明心嘴上的笑意都还没落下。

    素心眼里看着,心中再次感叹小姐搬回来其实是不错的,至少在这里她是真的活的开心。

    莲花纹的水红色轻纱床帐放下,隐去了刺眼的光线,阮明心闭上眼睛,心中是满足的。

    她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快乐过,这是她前世不曾体会过的亲情。

    前世里阮兆麟阻止她回到凤家,而她也总是渴望阮兆麟能够给予她渴望的父爱,而多次拒绝了一心想要接她回家的外公,甚至最后都寒了外公的心。

    到最后却亲情没有得到,终究被人利用。

    一想起她曾经的努力,阮兆麟金銮殿上决绝断绝父女关系,心口就忍不住窒息得发痛。

    还好她重新活过来了,尝到了亲情的美好。

    阮明心微笑着入眠。

    这是阮明心从前的房间,一切都是那熟悉又温馨,虽然多年不曾回来过,印象里却从未将之遗忘,一有触碰往事如潮水纷至沓来。

    睡梦里阮明心睡得并不安心,今日她见到久别的大舅舅跟三舅舅了,还有大舅母三舅母也依旧是那么年轻漂亮。

    然而此刻阮明心却陷在泥沼里挣扎不出,满心凄然又彷徨。

    她看见整个凤府寂寥安静,大舅母与三舅母风霜凋零再也不展笑颜,从前绝美的女子如枯萎的花朵,毫无生机。

    她想要上前去叫醒她们却仿佛有一个无形的屏障将她们隔离,阮明心无论如何拍打冲撞都无济于事。

    忽而场景一转,整个凤府都挂上了白帆,刚才还熙熙攘攘天真可爱的孩子们也不再吵闹了,一个个披麻戴孝的的跪着。

    是谁?

    凤府的谁死了?

    阮明心想要进去看个清楚,同样的屏障将她拦住,只能孤凉的独坐在大厅的门口上,看着他们悲恸恸哭。

    她戚戚然的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回头就看见是外公过来了,她快速地起身迎上前去,外公仿佛看她不见,直直的往那个满是森黑亭灵的大厅走去,她进去不得,只能远远的看着。那个沧桑的背影满头华发,像是突然间就被抽走了精气神。

    从前挺得比之的背脊也佝偻了下去,比一个普通的七十岁老人还要苍老。

    而从前那个英武不凡的二舅舅凤泽天发了疯一般要披甲上阵嚷嚷着就要去报仇,二舅母在院子里死死地抱着他一脸悲泣。

    这究竟是怎么?

    为什么一夕之间全都变了样?

    阮明心惊恐的挣扎醒来。

    阮明心惊魂不定的喘息,“小姐出什么事了?”

    今晚是素心守夜,她睡得迷糊间突然听到内室里传来一身尖叫。

    素心一撩开床帐,“呀,怎么着了,这么多的汗水?”

    床上的阮明心坐起身子,汗水将头发打湿,凌乱的贴在脸上,眼神空洞回不过神来。

    素心坐下去摸她的背,里衣也湿透了,她赶忙去柜子里拿出一套新的寝衣过来。

    阮明心才将将回过神来,眼神迷离的任由素心抬胳膊动腿儿的穿衣服。

    重生归来这安逸舒心的日子令她除了除了霍铮跟复仇几乎将其它3前尘往事都忘尽了,而今天的和乐融融太过温馨,将她迷醉。

    然而心中总是惶惶,终于在夜深人静时那种恐惧爆发,过去的种种纷至沓来,如潮水将她湮灭。

    阮明心一掀薄被就要下床,素心连忙将她拦住,“小姐,您要去哪儿啊?”

    阮明心一脸急切:“我要去见外公,我有事情跟她说。”

    素心不由着急:“那您也不能现在就这样子去啊,现在老将军都已经睡了,您今天也累了一天了,明天再去不成?”

    阮明心总算是冷静下来。

    屋子里灯火灰暗,素心还没来得及将烛灯挑亮,透过朦胧的窗户,外面切黑一片。

    算算也将近夜半子时了,外公年龄大了若是叫醒了就很难在入睡了,况且她也要好好想想该如何跟外公舅舅他们说才行。

    她要说的事情兹事体大,空口白话的又关乎万千人性命,没有有力的理由是在难以令人信服。

    阮明心被侍候着重新躺下,她挥挥手让素心下去了。

    昏黄的黄豆灯光穿透灯罩,发出一片朦朦胧胧。

    阮明心躺在床上看着那床帐上影影绰绰的荷花莲纹水波粼粼,已经春末了,很快就是夏季了。

    她还记得今年的荷花开得别样好,京城中一时间赏莲盛会层出不穷,不仅世家夫人们办,就连那些京城公众的场合凡是有荷花塘的也每日都是热热闹闹。

    学子们、小姐们、就连普通的平头百姓都驻足围观,荷花成了这个夏天最负盛名的高洁之物。

    而然它们最特别的不是艳阳高照暖暖娇艳,反而经常雨打荷花别样美景。

    是的,今年夏天的雨水特别的充沛,以至于在最初的兴奋之后,人们就不再出门了。

    水涝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