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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累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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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但是在古代, 没有这种机器, 制造起来好像也很麻烦的样子, 关键没有原材料, 记忆里的何玉也不会做,于是何钰换了一种方法。

    将美景画出来。

    他自小跟着父亲去过不少地方,名山大川都玩遍了, 这种画随手就能画两幅, 一点不费劲。

    如果能用这种方法与顾晏生结个善缘也好, 不行也最多是浪费点时间而已,何乐而不为?

    “少爷,你又盯上哪家姑娘了?”元宝嘟囔着,“我就说怎么连公主都拒绝了,原来是另有所爱。”

    何钰淡淡瞥了他一眼, “多嘴,少爷这样做自然是有少爷的用意。”

    元宝不信。

    出来的时候捧着大把字画, 回去的时候一个都没有了,还不走正门, 翻人家墙头,这不是作贼心虚, 看上人家了是什么?

    不过景南宫是冷宫,里头除了少爷说要过继的三皇子之外, 莫不是哪个妃子的闺女也在里面?亦或者当年跟着伺候的丫鬟宫女?

    当年三皇子的母妃也是受宠过的, 皇上赏了不少好东西, 身边也能留下几个忠心的宫女丫鬟, 少爷一时兴起,看上她们也说的通。

    何钰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转身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元宝被他盯得发毛,“少爷你还是罚我吧。”

    何钰回身继续走,“单腿跟上。”

    他主意最多,折磨人的手段也是层出不穷,元宝没有防备,惨叫一声可怜兮兮求饶,无奈何钰铁石心肠,就那么眼睁睁看着他跳着回来。

    这厮不爱活动,功夫也弱,吃不得苦,跳这么点路跟受了莫大委屈似的。

    也就在何钰跟前敢这样,这要是换个主子,早就把他打死了。

    何钰心胸大,而且有时候他挺羡慕元宝。吃了睡,睡了吃,无忧无虑。不用思考那么多,也不用学那么多的东西,更不用像他一样每日雷打不动练功。

    “去找些人打听打听,最近宫里有什么动向?”何钰塞了一些银票给他。

    有时候办事还是这玩意说的最准。

    “现在吗?”元宝问。

    “嗯。”

    “我马上去。”元宝银票往胸口一塞乐呵呵的跑开。

    何钰摇摇头。

    这么点钱就收买了,真没出息。

    他给的多,用不完剩下的自然都是元宝的,一顿板子一个枣粒,何钰还是知道的。

    元宝走了,回去的路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何钰折了一枝梅花,去掉多余的部分,让它成为光秃秃一根,拿着那枝竿练剑。

    休假前武夫子教了他们一套剑法,何钰见顾晏生使过,是那日杀八皇子的时候。

    当时他过于震惊过八皇子被杀的事件中,反倒忽略了,顾晏生使的竟然是武夫子教他们练的《破云九式》。

    此招以轻功为主,因为他们年龄尚小,若真的与成年人拼力气或经验,只怕死得很惨,所以武夫子想了个办法,让他们能凭巧力制胜。

    顾晏生当时为了栽赃给他们,使的并不是自己擅长的,也许是因为除了自己擅长的只会这招,所以不得不用。反正无论哪一种,都说明他与武夫子有关。

    也有可能不是有关,是这厮偷看过他们练武,也对这招感兴趣。

    既然感兴趣,那就做个好人。

    何钰手腕一横,枝头颤了颤,蓦地扫过,片片梅花落下。

    他的剑招灵活凌厉,走的是轻巧路线,大抵是与人有关,何钰最擅长的是轻功,这招正好与轻功相辅相成,所以书苑里第一个学会《破云九式》的不是周浩然,是他。

    若说教人,虽然不如武夫子,不过也能凑合,应付应付顾晏生还是够的。

    顾晏生一定是从很远的地方偷看过他们练剑,只学了皮毛,使的并不精湛,所以给了何钰一种误解,以为他功夫不高。

    他肯定是为了隐瞒自己的真实功夫,他母亲教他的,苗疆那边来的,很容易就会被人看出底细。

    梅花林中一道浅色身影,忽高忽低,忽左忽右,何钰的剑指到哪,哪里就是一片花海。

    他脚下横扫,地上无数雪花飞起,嫩芽青的长袍衣摆展开,既好看又有意气昂扬之势。

    啪啪啪!

    元宝兴奋的拍手,“少爷好剑。”

    “你才好贱。”何钰当场脸就阴了下来,准备找个由头把元宝办了。

    元宝吓了一跳,赶忙把打探来的消息告诉他,“少爷,你让我打听的事我都打听好了。”

    何钰脸色这才好了一点,“说吧。”

    “我找了几个人问过,说是皇上前几日突然将二皇子的生母关了禁闭,三个月之内只许吃斋念佛,不许闻荤喝辣。”元宝清秀的五官皱成一团。

    “说来也怪,皇上刚关了二皇子生母禁闭,便将彻查八皇子案件的人都撤走了。”

    何钰脑子一转就明白了,顾晏生果然使了嫁祸计,但二皇子是左撇子,他那日莫不是使了左手?

    何钰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当时心乱如麻,漏看了很多细节,如今仔细一琢磨才发现顾晏生的可怕。

    竟连二皇子的左撇子都能模仿,不不,他一开始用的是右手,肯定是在危难关头才使的左手抵挡。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人以为二皇子开始要撇清自己的嫌疑,所以用右手,但是关键时刻他露馅了,又使了左手。

    这种本能才最让人信服。

    但光有这些还不够,顾晏生一定还做了其它的,让皇上坚信就是二皇子干的。

    是什么呢?

    这小子生平事迹何钰也查过,可算是坐过山车,忽上忽下,惊险的很。

    纵然无害人的心思,但身边的人逼也将他逼成了现如今这副模样。

    他被打入冷宫,身份陡然急下,没有利用价值,等同于无人理睬,或者说人人都能踩一脚。

    不是说皇宫里没一个好人,而是在皇宫这样的环境,宛如蛇窟。纵然刚进去的时候白莲一朵,过不了多久也会染成黑色。渐渐的没了白,各自打着各自的小算盘。

    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小皇子,等同于永无翻身之日,谁会对他好?不打他已经算是谢天谢地。

    在这样的环境中,顾晏生一定想通了很多,比如野心,再比如——权利。

    再也不用担惊受怕,再也不会有人能威胁到他,只要再狠一点,想的再多一点,什么都会有。

    这种有自觉,又有能力的,都不用启发,自己就会往上爬,甚好。

    何钰最喜欢跟这样的人合作,有动力,也有挑战。

    他就是想试试逆境生长,十面埋伏的感觉,只要这样才能成长的更快,顾晏生也是最好的选择。

    还是那句话,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元宝,回去后准备好文房四宝,少爷还要作画。”一次也许很难打动那人,多来几次搞不好能成。

    “少爷还要作画?”元宝惊奇,“什么姑娘眼光这么高,连少爷都看不上?”

    少爷论才华有才华,论样貌有样貌,连公主都钟爱少爷。那小眼神,少爷走哪跟哪,他要是个女孩子,保不齐也要被少爷迷住,居然有人能拒绝得了少爷?

    “少爷,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

    何钰想了想,“高高瘦瘦,面如冠玉,一双眼睛琉璃珠似的,哦,差点忘了,此子最出彩的是那双手。”

    骨节分明,指甲修剪整齐,手背白皙单薄,淡青色的血管纵横,像美玉上的瑕疵,又像天生的纹路。

    元宝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少爷喜欢的一定是个美人。”

    顾晏生面嫩,若是穿女装,再化化妆,好像也不会太差,算是美人。

    何钰附和,“反正肯定比你长得好看。”

    “那是。”这点自觉元宝还是有的,甚至有些小自豪,他家少爷喜欢的未来夫人,连手都那么好看。

    等等,少爷刚刚是不是说了此子云云?

    此子?

    “哇,少爷,你还说你不是断袖!”居然看中了男子。

    “谁跟你说夸别的男子好看就是断袖了?”

    何钰大步走在前面,“也可以是纯粹的欣赏。”

    他是狼,顾晏生是蛇,还是只毒蛇,只可远观,不可近窥,所以最多是欣赏。

    “那少爷喜欢什么样的?”

    何钰脑海里竟奇迹一般冒出公主来,若是公主心机再重一点,再狠一点,不要那么轻而易举喜欢上他,或许真的是他心中的挚爱。

    只是这爱刚擦出火花,就已经熄灭。

    他与公主是不可能的。

    “就你话多。”何钰白了他一眼,率先一步回了凤秀宫。

    这么晚了,皇后娘娘已经睡去,他跟元宝两个人进屋,与晚霞说了几句,问了一下皇后娘娘的情况,差不多后找了东边的屋子筹备。

    何钰画画,元宝写信。

    “用左手写。”何钰怕被顾晏生认出来。

    “啊。”元宝不理解,“少爷,我的字本来就丑,用左手写岂不是更丑?”

    “反正都丑,换个方法丑不好吗?”

    元宝:“……”

    我竟无言以对。

    顾晏生这是在报复他吧。

    他射了顾晏生四箭,顾晏生就让他白等了半个时辰。

    “所以你在这里等我主动找来?”顾晏生四更还不睡,明显是在等他。

    他假装不知道何钰约的地点,但是明白了何钰那四箭的意思?

    “嗯。”顾晏生淡淡回应。

    何钰哈哈大笑,“就不怕我对你不利?”

    他对顾晏生来说,应该更像突然冒出来的人物,猜不透,也想不出,为什么会被莫名其妙盯上。

    “为什么要怕?”顾晏生端坐在椅子上,背挺的笔直。

    “画是你送的。”

    “箭是你射的。”

    “人是你约的。”

    “通常这样做有两个目的,第一,你想交好我。第二,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他抬头直视何钰,“那日送来的画,用的是宫中宣纸,说明你非富即贵,以你的身份,交好我倒不至于。那就是第二种了,我虽然不知道你想得到什么?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你不会杀我。”

    若真的想杀他,直接下手就是,没必要绕这么大弯子,花费时间精力给他送画射箭再约他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戏弄你。”何钰左手拿着食盒,右手抱着剑,“万一只是想体验一下猫捉老鼠的感觉,看你挣扎垂死呢?”

    顾晏生面色不变,“第一,你手里提着食盒。”

    真要来戏弄他,还至于弄些酒菜?

    “第二,你行事作风谨慎,不像来玩的,倒像是来谈大事的。”

    第一次来景南宫时,何钰走前将一切都恢复成原样,但他还是没想到顾晏生居然这么小心,在窗户缝里夹了头发,发现他来过。

    后来的送画送信,还顺便试探他的实力,又没在信里写时间,就是怕被别人发现,防备心很重。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单纯只是来戏弄他的?

    “第三。”

    “还有第三?”露了这么多馅吗?

    “你送我的那些画,画的很用心。”

    何钰的画风大气,最擅长画这些花花草草,风景山河,他平时画画只是为了应付夫子,那日竟出奇的认真,几幅画用了大半天时间,中间都没休息过,还是亲手画的。

    何钰突然好奇,“你今年多大?”

    顾晏生平静回答,“我今年十二。”

    “几月份?”

    “二月底。”

    “比我小啊。”这厮比他还小两个月,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分析起来准确无比,看来当初的决定没做错,这厮确实是个成大事的人。

    何钰自小聪慧过人,纵观整个朝野,同辈中能与他比肩的屈指可数,他也以此为傲,万万没想到竟有人年龄比他小,心思比他重,还比他狠,样样超过他。

    “可以喊我一声舅舅。”

    顾晏生皱眉,似是不解,“为什么是舅舅?”

    难道不应该是哥哥吗?

    “这个暂且不提。”初次见面,还没混好关系,直奔目的的话,会引人反感,“反正你以后就知道了。”

    他换了个话题,“我给你的画看到了什么?”

    “蓝天,白云。”

    “还有呢?”何钰继续问。

    “皇宫外的世界。”顾晏生语气难得带了一丝波动,“原来皇宫外比我想的还大。”

    “有多大?”

    “天有多大,皇宫外就有多大。”

    何钰轻笑,“我只听说过心有多大,天就有多大,你的心有多大?”

    顾晏生站起来,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慎重,他走了两步,最后突然看向何钰,目光坚定,“我的心比天大。”

    何钰得到最佳的回答,满意的拍了拍手,“好一个心比天大。”

    心比天大,便能装得下江山,容得下社稷,坐得了高位,当得了明主。

    “就冲你这句话。”何钰指了指他,“将来你若有心封王,我便做你的白纸扇,你若有心为君,我便辅佐你高枕无忧。”

    “白纸扇?”顾晏生面露迷茫。

    “就是帮你参谋的意思。”这个说法是现代黑社会里负责动脑力的那方,何钰觉得好听,便现学现卖。

    顾晏生点点头,“说了这么多,那你要什么?”

    没有谁有义务无缘无故帮另一个人,何钰既然这么说,自然是有他的目的。

    何钰从怀里掏出一块木牌,“记住这个令牌。将来你若封王封帝,王权霸业在手,无论谁拿这个令牌,都可以向你提三个要求,即便拼尽全力,也要兑现承诺。”

    他怕有一天,他不小心死了,这块令牌还能庇护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