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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关二爷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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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晨:字伟卿,新野邓氏子弟。长得帅,有礼貌,看样子未来应该至少是个小腿。刘縯的好基友,刘秀的好姐夫,我的……别我了,真不熟。”

    “来xi:字君叔,新野来氏子弟。名字不会写,改天问问刘秀。肌肉壮汉,性格豪爽,刘縯的好肌友。好像听到了我和刘縯说的那些话,那应该不会泄露出去。总之有点不稳,需要提防一手。”

    “邓奉:啥也别说了,好哥们。炖猪蹄一绝,下次还来蹭。”

    “阴丽华:目前无法无天熊孩子的状态,也不知道将来怎么迷到刘秀的。攻略?攻略个锤子!色胚也是有底线的,有这工夫去攻略别的美女不好吗?话说这个时代还有哪个有名的美女吗,在线等一个系统。”

    打了个哈欠,赵羡放下笔吹干墨迹,将这叠纸折好后小心地放进怀里,吹熄了灯,在一片黑暗中躺到了床上。

    赵羡穿越前看过很多人的传记,有一点印象特别深:在古代,要是能记住每一个见过的人的名字籍贯家庭情况,是件特别能俘获人心的本事。

    穿越之后,赵羡当然也想要像那些小说中的主角一样称王称霸。回想起这个细节后,他特地跟舂陵侯讨来一些白纸装订成册,记下每天新认识人的一些信息,十天下来,倒也成了一个习惯。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嘛,他自问记性没有那么变态,但记在纸上时不时温故而知新也是能办到的。

    同时为了不破坏自己正经人的形象,这个小册子的封面上被赵羡着重地写上了“备忘录”三个大字。就叫“备忘录”,才不是什么劳什子日记。

    不管是备忘录还是日记,反正写完之后赵羡现在没事干了,只能就这样躺在床上胡乱想些事情。大概已经十天了,没有手机可以修仙的无聊夜晚还是无法适应。又干躺了会儿,赵羡干脆坐了起来,像刚刚发现自己穿越的时候一样倚靠在床头。

    邓家安排的客房肯定不会也像当时那样简陋,算不上奢华,但至少舒适得多。

    关于当初刚穿越过来的情形,路上刘秀也给他科普过了,所谓“父母之丧,居倚庐、不涂,寝苫枕块”,就是为父母守丧的时候,要住在墓旁专门搭建的小房子里,不装修也没隔风,睡着草席枕着土块,以示对父母埋于土中的悲哀。

    悲哀倒是没怎么悲哀,这么说来还真有些对不住鸠占鹊巢的这具身体。

    “放心吧老哥。”赵羡拍着肚子上的四块腹肌,安慰道,“虽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一定会给你和你父亲报仇的。只不过肯定不会是刘崇老头那种送死的方法。”

    这样想着想着,赵羡的眼皮逐渐沉重起来,恍惚间窗外端进来一根根月光如茭白,是穿越来那天的晚餐。

    ……

    第二天早上赵羡是被鼻尖的一阵刺痒给吵醒的。

    “阿黄别闹,去帮爸爸答个到。”连续几天露宿野外或者亭驿,难得睡个安稳觉,他翻个身想要继续睡。

    然而耳边的声音并不是熟悉的室友阿黄,刘秀那个正处于变声期的标志性嗓音再次响起:“大郎,大郎,再不起来朝食的时辰都过啦!”

    一下子回到了现实,赵羡揉揉酸胀的眼角坐了起来,按掉响个不停的刘秀牌闹钟,穿好衣服,往窗外望去。

    嗯,一缕缕暖暖的春日阳光,一朵朵懒懒的晴空白云,一颗颗笑得灿烂的小脑袋瓜,一……嗯?!脑袋?!

    惊吓间赵羡松掉了按闹钟的手,于是闹钟再次哇啦哇啦地工作起来:“大郎大郎,快起床吃饭啦!吃过朝食,你还得给我们讲故事呢!”

    某闹钟一挥手,小脑袋瓜们蹦跳着进来,赵羡定睛一看,赫然都是小女孩。

    被刘伯姬支配的恐惧再次浮上心头,小女孩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忽然间更理解阿奉了!

    一向善解人意的刘秀这次没有察觉到赵羡的情绪变化,仍旧兴致勃勃地给赵羡介绍道:“她们都是我姊姊的孩子,都得管咱俩叫舅父呢。我跟她们讲了大郎讲过的几个故事,可她们听完还想再听,我就带她们来找大郎了……”

    我说那么乖的你怎么一夜间变得那么浮夸那么吵闹,跟个未成年的小屁孩似的,原来是想充长辈的表现欲上来了。赵羡暗暗吐槽,丝毫不记得目前他和刘秀一个十二岁一个十一岁,确实都是未成年小屁孩的事实。

    这就体现出家教的不同了,见赵羡看向她们,三个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齐齐一礼,动作又稚嫩又可爱:“邓平君/邓次君/邓少君见过大郎舅父。”

    和昨晚一起蹭猪蹄吃的阴丽华一样,这三个小女孩生得也是粉雕玉琢的,整齐划一地行礼时颇有几百分萌感。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好啊。”赵羡那颗宅男的心顿时不知所措,只好用一连串的哈哈哈表达善意,“那啥,文叔,你先带她们出去,我穿好衣服这就来。”

    闹钟点点头,不再振铃,很有长辈风范地再次一挥手:“走,跟舅父先出去,待会我就让大郎给你们讲十个,不,百个故事。”

    等他们走远了,“他要是讲不完,舅父我就不让他走了。”“哇舅父好厉害!”“那是,以后谁敢欺负你们,就报你们舅父的名号”“哇舅父好威风!”……的对话依然断断续续地传来。

    赵羡翻了个白眼,决定不和这个表现欲爆棚的小屁孩一般见识。

    ……

    “只听那石猴一声厉喝:‘这有何难!’其声未落,众猢狲尚来不及反应,就见这石猴一个筋斗,直愣愣翻上云天,舒展胳臂,周天翻腾。将要落时,双眼觑得那瀑布所在之处,就这么于半空中一扭身,箭一般就射向那倒挂的水帘。”

    “众猢狲哪个不晓得,水帘后定是千万年的顽石,这一下,那石猴定撞得皮开肉绽,眼看就要丧命于此。众猢狲再不忍看,都转过头去,没多久,就听见那水帘处一声巨响!”

    赵羡慢条斯理地端起杯子,小口小口地啜着。热水顺流而下,把干渴的食道润得又暖又……

    “然后呢然后呢?”“大郎你快接着说啊!”“石猴是不是撞死了呀?”“这猴子不会就这么死了吧?不会吧不会吧?”

    一堆急躁的小屁孩挤满了赵羡面前的几案,用天真无邪的语言央求着赵羡接着讲下去。

    赵羡好歹也是有着将近十天执业经验的资深说书人,哪里会因为眼前这群小屁孩求几句就坏了自己的职业操守?说断章就得断章,说一更就这一更,这是原则!

    于是,他放下水杯,清了清嗓子:“然后!”

    众屁孩见赵羡要接着说,纷纷喜笑颜开地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坐得一个比一个端正,等着赵羡的下一句。

    不负众望,赵羡十分温和:“然后!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啊!”趁着被狠狠耍了一把的众屁孩们哭成一片时,赵羡翩然身退,来到了后堂等着的邓奉面前。

    “大郎,你这……真的,兄弟佩服!”见赵羡成功地把包括阴丽华在内的小屁孩们戏耍了一顿后,出了一口恶气的邓奉由衷地竖起了大拇指。

    吃过朝食后,刘崇刘縯接着和邓家主事人商谈事情。而因岁数小不得参与的刘秀,干脆找来相熟的一群邓家小屁孩,攒了一个局给他们讲故事,好好过足了一把长辈的瘾。

    但当路上从赵羡那听来的故事讲完后,刘秀也没了存货,讲《孝经》《礼记》《尚书》这帮小孩也不爱听,只好带着自己的三个外甥女去找还在睡懒觉的赵羡求援。

    赵羡不负刘秀所托,连续讲了好几个精彩的故事,听得满堂小孩聚精会神。

    而随母亲回娘家走亲戚的阴丽华,听说此事后,也闹着让小侄子邓奉带她来听。再次见面的俩哥们眼神一对,就迅速地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于是在阴丽华也听得正入迷的时候,赵羡悍然使出穿越前跟某点作者们学到的断章大法,替邓奉好好出了一口怨气。

    小屁孩们这一哭,前厅自然有傅姆们去手忙脚乱,清静的后堂里只有这神清气爽的哥俩在聊着昨天没聊完的天。

    “大郎是从哪里听来的这许多精彩故事,我竟从未听过。”一落座,邓奉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赵羡嘿嘿一笑:“你猜?”

    邓奉毫不配合去接梗,而是直愣愣地追问:“这我哪里猜得,大郎就别吊我胃口了。”

    赵羡自然不可能说我是从四大名著里看来的,脑子略微转了转,就想出了一个说法:“我当初随父亲居于舂陵,是从乡间老农处听来的。”

    没想到邓奉听到这句话竟然喜出望外:“大郎也喜欢从农人游吗?”

    “葱油?”从谁谁游是和谁谁交游的意思,赵羡没接触过这种语境听不懂只能空耳,“当然喜欢啊!”

    得到肯定回答后,邓奉更加激动:“我就知道大郎和那些鄙薄农事不亲桑梓的家伙不一样,大郎果然是我知己!”

    感受到气氛的浓厚,赵羡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提议:“既然如此,我们拜个把子吧?”

    正激动的邓奉一愣:“拜个把子?这是何意,某种春秋古礼?”

    赵羡父亲是治《公羊春秋》的,所以邓奉想当然地把这个听不懂的词往春秋上面靠。

    这下正好省得赵羡解释了,他郑重点头:“没错,先父曾与我说过,春秋时,若两人意气相投结为知己,就当进行名为‘拜把子’的仪式。拜过把子后,这两人就成了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再怎么成熟,邓奉也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搁后世正是中二的年纪,听到这种热血的誓言整个人都燃起来了:“正当如此!我与大郎虽只相识了一日,但却真真切切地亲弟兄一般。大郎,我不懂古礼,该怎么做,你吩咐便是!”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赵羡促狭地一笑:“首先,我们要拜拜关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