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武中文网 > 一念 > 第55章 涅槃归来(4)

第55章 涅槃归来(4)

灵武中文网 www.05zw.net,最快更新一念 !

    音乐骤停,几名老师也收回动作面面相觑。

    李经理战战兢兢过去回话,“我看过资料,FU工作室里的舞蹈老师都在相关赛事上拿过奖,而且近几年FU办得也相当不错,大大小小活动均有经验。”

    “FU?”明成佑蹙眉,仿佛要把词放在嘴里细细咀嚼,“你当MR是什么地方?凭几个在毫无名声的节目上拿过奖项的人就能随便进来?你见过FU真正的规模吗?”

    李总被问的哑口无言,台上的几名老师索性也下台。

    傅染没想到明成佑会这般不留情面,她握紧手掌据理力争,“能把事办好跟我的工作室规模大小究竟有多少联系?你还没看过她们的表演怎么能这样武断的下定论?”

    “我不用看,”明成佑眼角垂落,视线总算同目光相触。如此近距离地对望,却令她悚然心惊,“单凭我认为不够格,这点就够了。”

    他身上的香水味道也不再是以前的,淡淡的烟味流连于鼻翼间,他漠然一瞥,站得如此近有何用?他的心早已把她隔在千山万水之外,从他的眼神间她能读出,她于他成了陌生人。

    也是。

    相对陌路,一开始是她提出来的。

    “可现在您看怎么办?再找人肯定是来不及的……”李总着急抹汗。

    “这种水平情愿不要,MR不需要将就!”

    “这……”

    公事归公事,私事归私事,傅染眼见这次活动要搞砸,“李总您别忘记我们可是签过合约的。”

    关键是还未开始便被赶出去,以后谁还敢找FU?

    李总夹在中间难做。

    “按照合约赔偿,别少她们一分钱。”明成佑丢下句话,折身离开。

    “是,是。”

    “等一下!”傅染大步追赶,“把话说清楚,我不要你们的赔偿。”

    傅染脚步凌乱地小跑向电梯,她扑过去时恰好专属电梯的门合上,明成佑的秘书站在一边冷眼旁观。

    傅染看着对方眼熟,她记起是在明成佑失势时一直跟着他的倪秘书。

    当日傅染和明铮在川菜馆见过她。

    傅染走向员工电梯,准备进去。

    倪秘书上前夺过她手里的通行证,“既然MR跟你解约了,Lvan也说该你的钱一分不会差,再纠缠有什么用?”

    “我情愿不要酬劳,但这样传出去FU以后靠什么去说服别的公司?”傅染望向电梯,必须要有通行证上的条码扫描后才能乘坐。

    倪秘书扬了扬手里的通行证,另一手指向楼梯间,“还有个办法,从这走上去,好心提醒你一句,Lvan的办公室在33层。”

    不顾傅染会做出怎样的决定,倪秘书按了电梯自行上去。

    她在空旷的走廊内站了足足有二十分钟。

    几次想过离开,她走到门口看到她的员工换回了衣服,傅染心里一阵难受,她头也不回地推开楼梯间的门。

    深秋的天,本该冻得瑟瑟发抖,傅染抬头看见红色的数字显示20。

    她弯腰,腰部抵住楼梯扶手,胸口的空气完全被倒置抽尽,心脏疼至麻木,等她好不容易爬到33层,竟连外面的毛衣都湿了,背部腻得难受。

    傅染双腿打颤,靠着墙壁站了会,这才抹把汗走进办公区。

    倪秘书手捧一杯热咖啡,今天可以偷懒,她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新出来的美国大片果然刺激,办公室的中央空调高调运作,迎面而来的暖意令傅染更加不舒服。

    她径自走向CEO办公室门口。

    “站住!”倪秘书捧着咖啡起身,“你想做什么?”

    “我要见明成佑。”

    “Lvan不在,”倪秘书抬腕看了看时间,“两分钟前,他坐着电梯下去了。你现在去追可能还来得及。”

    傅染拂开被汗水浸湿后紧贴在颊侧的一缕碎发,“你说他不在?”

    倪秘书站在办公桌前,神情闲适地啜口咖啡,“对。”

    她用力拍了拍门,并不见里头有动静。

    “请你离开,这是总裁办公区,你再这样的话我会叫保安过来。”

    傅染充耳不闻,“明成佑,我知道你在里面。”

    “你要坚信Lvan在里头呢,你就慢慢敲看有没有人给你开门。”

    办公室内。

    仅隔一扇沉重的门。

    尤应蕊给身前男人有条不紊地按住太阳穴,他舒服地闭着双眼,手边一杯清茶,茶叶随着水流打着滚,倪秘书捏腔拿调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真不走?33层可不是任何人都能进来的,到时候万一有机密不小心泄露出去你担得了这个责任吗?”

    “你也别把话说得这么严重,”傅染收回手,深深望了眼跟前的门,“要真能容易泄露出去的话,MR也不过如此。”

    一阵脚步声紧接着由近及远。

    倪秘书敲了敲门。

    尤应蕊松开给明成佑按摩的两手,“瞧瞧,本事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傅染顺楼梯又走回底楼,李总按照合约支付双倍违约金,一同出来的几名老师闷闷不乐,“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见呢,哎呦,丢死人了。”

    “可不是吗?以后还有谁会再找我们呀?”

    其中一名跟着傅染较久的培训老师示意她们别再多说,“人家不满意也没办法,算了算了。”

    傅染出了汗浑身难受,两条腿更是直发软,她掏出钥匙走向停车场,“姐妹们别丧气,不就钱吗?咱又不差钱,走,吃火锅去。”

    “老板请客呀。”

    “贫嘴,上车吧!”

    尤应蕊走出办公室随手带上门,倪秘书把窗口最小化,使劲朝她招手,“喂!应蕊。”

    她小步走过去,“走了?”

    倪秘书点头,“走了,”她幸灾乐祸笑道,“我让她爬了33层楼,没把她累半死都便宜她了。”

    “你啊!”尤应蕊伸出食指向倪秘书前额戳去,另一手指指紧闭的办公室门,“别做的太过分,有些事我们不参与最好。”

    “我看不过嘛,”倪秘书捧着咖啡杯跺跺脚,“以后要我再遇到她,我还要治她!”

    “不行!”尤应蕊收敛笑意,眉目尽是肃然,她口气认真,从倪秘书手里拿过咖啡杯放到桌上,“这是最后一次,我也是为你好,知道吗?”

    “好吧,”倪秘书勉强点头,“你都不吃醋吗?”

    尤应蕊拿起旁边的挎包,精致妆容下的脸浅漾起笑,“MR除了你没人知道我们的关系,要是传到外面我唯你是问。”

    “知道啦!我是保密局的。”

    傅染心不在焉和几人吃过饭,明成佑眼里除去陌生还有种她看不懂的东西,令人心惊,吃过饭,大家也知道她心情不好,所以各自也就散了。

    明铮给她打电话时她正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傅染找到他所说的那家茶室,一眼看到坐在窗口的明铮。

    为了什么事,她能猜到几分。

    清香迷人的普洱茶香味沁入鼻翼,傅染拉开椅子入座,“大忙人,怎么有空请我喝茶?”

    “MR的CEO,照过面了吗?”

    傅染轻啜口茶,“你也看到了?”

    “真是个不大不小的惊喜。”明铮给傅染满上杯茶,她右手支起下颔,“本来MR今天的活动宣传是我接的,但是,”她轻耸肩,“搞砸了。”

    “为什么?”明铮挑眉,“看到他发挥失常了?”

    “是他看到我直接把我踢出局了。”

    “看来他这次回来是冲着我们俩的,他也在想着如何将我踢出局呢。”明铮的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深蓝色亚麻衬衣很好的凸显出这个年龄该有的沉稳及冷毅。

    “你们的事我可不感兴趣,”傅染顿了顿,“冲你来还说得过去,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心里难道不会认定我们是一起的吗?”

    傅染哑口无言,想了想说道,“顶多以后工作室接不到生意,回归教课好了,温饱问题能解决我也不愁了。”

    “倒也没那么糟糕。”明铮扬笑给她添茶,堑堃的实力毕竟也摆在那,MR再强也得先斗过堑堃才能说上话。

    而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傅染望着窗外沉闷的天气,明云峰临死前在她耳边说的话她至今能一字不漏地背出来,他在天上是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个儿子斗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哥哥,收手不行吗?”

    “你说过我们的事你不感兴趣,”明铮抬眼望她,潭底淬了抹寒冽,“况且现在是他要斗到底。”

    傅染心事重重走出茶室,她看到罗闻樱在车里等明铮,接到电话时明铮走得很匆忙,说要去见客户。

    工作室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傅染索性回了家。

    傅颂庭和范娴都不在家,陈妈说他们去举行个晚宴,要很晚才回来,傅染上楼洗完澡坐在床沿,她打开抽屉拿出个首饰盒,里面有明成佑昔日送她的不少东西。他是风流少爷自然懂得讨女孩欢心的手段,傅染留了几件在身边,特别贵重的都放在依云首府。

    她指尖在首饰盒上摩挲,彼时的明成佑……

    傅染摇摇头,把东西放回原位,人都会变得。

    两条腿至今酸麻,她把腿平放在床上轻揉,心头除去略有的苦涩外,还有说不出的委屈,不是少赚钱的问题,也不是工作室名誉受损的问题,她只是想到那日的清冷月光下,他答应她的四个字:护我周全。

    相对陌路,所以这四个字亦能抛之脑后。

    傅染昏昏沉沉睡了觉,陈妈喊她吃晚饭她也没听到,直到房间的灯骤然被打开,李韵苓边走进来边喊她,“小染,怎么晚饭都不吃?”

    她翻个身,脑袋昏昏沉沉地难受,“妈,我吃不进去。”

    傅染头闷进枕头,鼻塞耳鸣,范娴只以为她睡得不想起来,“小染,今天的新闻看了吗?”

    “怎么了?”

    “成佑……”范娴的话卡在喉咙口,傅染等不到下句,便把脑袋抬起来。

    范娴穿着身墨绿色旗袍,珍珠链子在胸前围了两圈,晚宴结束后衣服还未换下,“李韵苓前两年大大小小的酒宴一概不参加,今天是我头一次见,举手投足倒是比两年前更华贵端庄,但嘴巴还是不饶人,我们傅家注定是欠他们的,以后的报纸还不知道怎么写呢。”

    “妈,报纸登出来的东西一向没准头,你要计较的话气坏的还是自个身体。”

    “你啊!”范娴暗暗叹气,“也不知道你的性子像谁。”

    “当然是像你或者爸喽。”

    “才怪,你的性子啊谁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