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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冲动是魔鬼啊,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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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的不爽,呈几何倍的扩散。

    “喂,权煜皇,你蒙着别人的眼睛已经够恶劣了,怎么还——”

    “呵——”黑暗中缓缓响起的声音,如咏叹调般华丽悦耳,尾音略拖长,本该是十分好听的,却让人不自觉的感觉到一股阴冷,仿佛自九幽鬼蜮的地面中,募地伸出一只森然白骨,迅速的掐在咽喉,令人--

    不寒而栗!

    安宁立刻打了个哆嗦,感觉自己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姓权的,也忒阴冷了!

    他又恢复成了那个初次在十八公馆遇到的,只会让她觉得不寒而栗的男人。

    这小半年时间的相处,才慢慢改变了她心中对他的惧怕,因为这不到十秒的时间,所有的改变,全部作废。

    权煜皇语气含着冷意的骂,“这女人是五爷的媳妇儿!连她的眼睛你们也敢蒙着,都他妈活腻了?!”

    安宁心尖儿一颤!

    房间里不止他们两个人?还有其他人?

    可不等她想个明白,便有人将眼罩摘下。

    “权夫人,请。”

    安宁这次真的是被吓得不轻,直接向旁边一跃,脱口便骂:“你是鬼么?走路都没声音的!”

    “我一直站在这里没有离开过。”对方一板一眼的回答。

    安宁警钟大明。不可能!她一点动静没听到,连呼吸声都没有!

    “安小妖,进来。”

    嗓音,还是那么的悦耳,但却让人不寒而栗的阴鸷,充满了刀刻般的冷意。

    安宁皱了皱眉头,飞快的打量了一番自己身处的环境。房间并不昏暗,但也不亮堂。不是因为灯光不够足,只是因为的装潢与摆设色调都太压抑了。

    房间内的装潢风格古香古色,大气沉稳的紫檀木家具,一看便知价值不菲。暗红色镶金边的地毯,更是昂贵,厚重的暗紫色帷幔窗帘,将宽大的落地玻璃遮掩的实实在在。

    当然,如果帷幔背后真的是窗户的话。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她现在站的地方,应该是在地下。

    因为刚才一路走来,都是往深处,也就是往地面以下走的。

    房间里的任何一个配饰摆件而,都透着权五爷的品味,与权氏集团财力上的深厚底蕴。

    可这些,却都掩盖不去这房间带给人的压迫感!

    这个房间,未免也太过于令人感觉压抑了。

    安宁觉得自己都有些呼吸不上来了。

    就连那柔软的沙发,是黑色为底,暗红色镶边勾勒睡莲。好看?是挺好看的,但不觉得很诡异吗?尤其是正中那把太师椅,就差坐一位穿着龙袍的皇帝陛下了!然后每个进房间的人都跪下三呼万岁。

    也只有权五爷这种疯子会把自己休息的卧室布置的这么压抑深沉!

    且偌大的房间里,搁两步就站着一个黑衣黑裤面无表情的保镖。

    房间里也戴着墨镜,脑壳不好。

    安宁在心里摇摇头。

    果然,姓权的杀人太多,心虚!总担心有人来寻仇!

    “五爷说了让你过来。别让老子重复第三遍。老子今儿没那么多的耐心!”

    来都来了,胳膊也拧不过大腿。

    横竖都得面对。早死早超生。

    安宁脑袋一点,大大方方的穿过了层层的保镖,淡定的走进了套房里小套间。

    撩开那古香古色的帘子,安宁的瞳孔在一瞬间放大。

    权五爷,还真是个老皇帝!

    入眼,就是一片白花花的大腿与大……胸。晃的她眼睛疼。真是会享受呐,找了这么多穿着改良过的,上遮不住胸,下遮不住腿的旗袍美女来伺候他。

    变态。

    而且还是当着她,她这个他名义上妻子的面儿!

    这男人也敢这样美女环绕的想齐人之福?

    软榻上,权五爷慵懒的躺在一个跪着的美女腿上。他微微侧着身子,她看不太清楚他的脸庞与表情。而软榻底下,还跪着两个美女,一个手托琉璃盘,里边满满都是看起来就诱人的水晶提子。另一个美女,手中同样托个琉璃盘,里边也已经堆了不少的葡萄籽。

    权五爷很喜欢吃葡萄,这个不是什么秘密了。

    软榻两侧,又是四个美女躬身站立。

    两人手中的琉璃盘中盛放着各色的水果。其他两人,一人手持孔雀翎大扇,正轻轻的扇着风。另一人手捧琉璃盘,上边似乎摆放的是手帕。

    至于房间里的其他美女,则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好像老僧入定了一般。连她进来,都没有抬起一下眼皮。

    显然,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

    安宁眯了眯狐狸眼儿,感觉不太好。

    她背着姓权的出去应酬男人的饭局,现在他就找了这么一群白花花的扯眼球的美女,是为了报复她应酬饭局的行为?

    权五爷,也忒幼稚了点!

    “坐。”当那修长的手指一点,距离她最近的那个美女立刻上前一步,滚了一圈在她面前跪下,匍匐着身子。

    如果安宁没猜错的话,凳子,就是这个眼前匍匐在她脚下的妙龄女子。

    现在,压抑人心的,不是这房间的装潢摆设,而是来自于这个软榻之上的男人。软榻前,还有一道纱幔的珑帘,里边的一切,既模糊又清晰。带着层说不出的暧昧感觉。

    权五爷此刻正伸手捏了一颗水晶提子放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他的手臂很白,白的没有血色。他的侧脸弧度很凌厉,是与他声音相符的凌厉。他的气压迫人,带着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即使,他正声音含笑的问道:“安小妖,不坐?不累?”

    安宁不动声色的吸了口气,又缓缓的将浊气吐出。

    她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才是传闻中九处的首领——

    权五爷。

    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手握重权、权倾朝野。

    至于之前她见到的那些男人?

    是他,但她认为,她此时此刻眼前的这个男人,才更符合传闻中权五爷的形象。

    喜怒莫辨、诡谲莫测,乖僻恣意!

    姿态,还是不卑不亢。可态度,安宁却主动柔和了许多。

    “权煜皇,你有什么事儿直接说吧。”

    斜靠在软榻上的男人,语气里的笑,比他语气里的阴鸷,更让安宁觉得难受。

    “安小妖,你还能站稳?赶紧坐下吧,别摔着你。”

    听起来,似乎是在担心她,关心她。

    可她怎么觉得,权煜皇这话……是话中有话呢?

    回想起来自己几杯酒下肚就头晕目眩的样子,她心尖儿一颤。

    那酒,真不对劲?

    不过根本不给她细想的机会,软榻上的男人,又不缓不急的开口了,“安小妖,过来。”

    过去?

    死!

    不过去?

    死的慢一点。

    安宁果断选择第二种,死的慢一点,她站在原地一动没动,“有什么话你就说,我站这儿也能听见。”

    “五爷说了,让你过来!”男人加重了语气。

    安宁还是没动,“到底怎么了,你直接说行不行?!”

    “五爷回来到现在,还没吃上一口热饭。”

    “没吃上热饭你就去吃啊,跟我说什么?我能给你变出一顿饭来不成?”

    “怎么,安小妖,你陪得了他姓陶的,就陪不得你男人?”

    哎!

    看吧,看吧,姓权的果然不爽了。

    安宁咬牙,“行,权五爷你想吃什么?咱们现在就出发。我陪你吃到吐,这总行了吧?”

    “五爷要吃你亲手做的饭。”

    “……这个有点困难。这儿是九处,不是——得,现在就回家,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不管是清蒸蒋欣然,还是红烧蒋大小姐,她都给姓权的做!

    但味道她就不能保证了。

    “安小妖,你这语气……挺不乐意?”

    “哪儿能?”安宁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男人问一句,她就回一句,语气尊敬,可也阴阳怪气的很,“您权五爷什么身份?想吃我做的饭,那是我荣幸。”

    “嗤……”男人从鼻尖儿嗤笑一声儿,“安小妖,你真是个没良心的狼崽子。”

    安宁忍无可忍,终于忍不住了,“姓权的,你能不能有话直说?”

    来之前,她最担心的就是权五爷这幅模样!

    姓权的要是暴跳如雷的骂她,她还知道怎么应付。偏偏就是他这种阴阳怪气,才说明这男人气到骨子里了!

    最危险的状态。

    而她,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啪啪——’

    两声儿。

    权五爷一拍手,门口的两位美女便伸手掀开帘子,又是一位大美女推着餐车缓缓而入。

    在安宁略显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几位美女手脚麻利,有条不紊的在眨眼间,便布置好了餐桌。

    还在发出‘兹兹——’声音的牛排,还在冒着淡淡热气的各种食物,精致又香气四溢。

    才当了豪门太太没两天的安宁,除了牛排,还有那高脚杯中的,是92年份的皇家鹰鸣赤霞珠,五十万美金一瓶,其他都不认识。

    认识这瓶酒,也不是她见多识广。只是蒋大小姐最钟意的就是这皇家鹰鸣赤霞珠,而她跟在蒋大小姐的身边,也有幸喝过……

    味道儿么,感觉跟超市里几十块钱一大瓶的酒,没啥区别。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横竖给她个痛快吧!

    安宁牙一咬,豁出去了,“姓权的!我出去应酬个饭局,你犯不着这样给我摆脸子吧?还有,你肯定清楚,我是再三拒绝过的!我今天晚上去应酬那个饭局,也是逼不得已!你要还是不高兴,索性直接给我一枪行不行?”

    他这种不说正题儿,却又字字句句表达‘五爷我心情不痛快’的样子,到底是想怎么折磨她?

    姓权的,一直都难伺候!

    今天,尤其难伺候!

    她都已经完全摸不准,自个儿是该稍微示弱的叫他一声五哥,说两句道歉的话呢,还是直接撸起袖子,跟他怼着干。

    明明在之前,是该示弱还是该怼他,她能够很迅速的做出判断。

    但是今天,她做不出这个判断了。

    糟心!

    冲动的话,说了。那就收不回来了。

    冲动是魔鬼啊,魔鬼!

    安宁等着那悬在头顶的刀,等了半天,愣是没落下来。

    这才最糟心!

    就在她再也忍不住的时候,软榻上的男人,动了——

    不,确切的说,是跪在他脚下的美女,伸手掀开了那薄薄的纱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