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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一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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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办公室冷暴力,小姐,滋味如何?”厉嘉禾两手插在裤管里,埋头走来走去,一声声冷笑漾着抑制不住的暗爽。

    深夜,摄影棚里,芊芊坐在一张酒红色太妃椅上,屏息敛气听他布道。

    厉嘉禾说带她来试装,他打算提前践约,她根本不信,只是麻木不仁地配合,毕竟眼下他是米饭班主,而且,一星期下来,只有他肯跟她交流。此刻,她穿着一身青纱公主裙,优雅得象个摩洛哥王妃,并不理会那色色的目光,只默默盯着地板。

    如有来世,她愿意托生成这地板,杀它无血吃它无肉,无知无觉无情无义。

    厉嘉禾煲了一肚子迷幻汤,打算一勺一勺喂她,“芊芊,我记得美国有个罪犯,被判了无期,由于长年无人理睬,最后他只好跟马桶讲话,因为马桶有回音,这一点点可怜的回应成了他唯一的精神支柱。人,毕竟还是群体动物,你能挨过一个星期,真是个奇迹!”

    一丝苦笑掠过芊芊的面庞。

    厉太那一记耳光是个集结号,众人见了芊芊纷纷畏避,象是撞鬼,接下来一星期办公室里零交流,焦糖泡芙、仙人掌、月亮牌洗手液统统不翼而飞,没有寒暄,没有示好,只有财务部一个女生跑过来吊丧似的扔下一句——“再没有工商银行卡月底甭想领到工资!”

    没有身份证怎么会有银行卡?

    莫非苍天要将她赶绝?

    厉嘉禾紧挨她坐下,一条胳膊很自然地搭过来,“美女,你不用内疚,我老爸耳朵是旧伤,他经常吃耳光的,只是老妈这次出手略重了一些。话说,那力道,通常会跟一个女人的姿色成正比……”

    芊芊不置可否,缄默不语。

    厉嘉禾眼神迷离,手指轻轻划过女孩儿的鹅蛋脸,末了一拧下巴,一双清澈的眸子近在眼前,“芊芊,知道么?你的理念出了问题,很有问题。‘我善待他人他人必善待我’,这是庸人的哲学,不适用于美人与英雄。常言道:自古英雄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当你有了出众之姿,便会处处挡别人道,挡别人道,你就活不长。这并不取决于你是否善待他人。懂?”

    芊芊微微一笑,“谢谢!”

    “其实你还没有深刻理解……”厉嘉禾就势压倒女孩儿,贴着她的鬓丝耳语,“象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天生就是金丝雀,活该被人养在金丝笼里,何必自己苦捱苦撑,没结果的。”

    “谢谢!”芊芊表情淡淡的,既不反抗也不配合,她将脸扭向一边。

    厉嘉禾轻轻抚摸着青纱之下滑腻的肌肤,最后捧起女孩儿的脸,“知道嘛?芊芊,你需要开窍,在动物界,黑猩猩部落里,母猩猩用性跟公猩猩换香蕉,而黑猩猩跟人类DNA有90%相似度,所以,美女傍款乃是天道,这是自然规律。我说了这么多,你想开了没有?”

    芊芊长臂一伸,优雅地推开厉嘉禾,“谢谢厉总,我想开了。”

    “哦?需要什么尽管讲给我听。”

    “我需要一张机票,我要回扬州。”

    “为什么?”

    芊芊平静地看着他,“这里不适合我。我不爱深圳,而且,我也……不爱你。”

    厉嘉禾并不意外,他尴尬起身,故作轻松一笑,“不知道为什么,芊芊,我有一种预感,早晚有一天,你会找到我,我们会在这张沙发上翻云覆雨再续前缘。”

    芊芊站起身来,平静一下自己,“谢谢厉总跟我说了这么多,我依然想做个好人。”

    “哼!谁不想做好人?看来我们俩谁也没说服谁。信我的,芊芊,当你想做个好人时,处处碰壁,当你想做个婊子时,路路畅通!”

    芊芊不再言语,轻轻迈着步子径直走出摄影棚。

    望着女孩儿娇俏的背影,厉嘉禾心情复杂,他发现自己对她产生了某种好感,甚至是依赖,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与“爱情”相似度极高,这令他心生畏惧。做为一名商人,他深深懂得,失去理智,就等于失去了一切。

    况且,他的太太明天就从澳大利亚渡假归来,他的假期结束了。

    接下来的三天里,芊芊默默处理着“后事”,她打算尽快离开厉氏企业。

    她天生不喜看人脸色,江山易改,秉性难移。

    中午从食堂归来,电梯间里,一个细高挑的绿裙女生手挽着厉太有说有笑,象个春姑娘一样生气勃勃,年轻且傲慢。

    春姑娘亲亲热热地对厉太说道:“我这次从澳洲回来,特地给妈妈带了好多青边鲍呢,晚上我们吃鲍鱼捞饭。”

    厉太的注意力全在芊芊身上,她顺道白了芊芊一眼,“我还是喜欢吃大连鲍,毕竟是家养的,肉嫩娇贵,青边鲍那种野生的货色咯牙呢。”

    春姑娘会意,“好的妈妈,那我们晚上吃清蒸面包蟹,嘉禾也喜欢。”

    厉太不住点头,“嗯,不错,你们俩投契比什么都好。”

    芊芊不再讨厌这些片儿汤话,她打算下班前提交辞呈,她这个野生的货色会自动消失。

    下午三点,CFO春姑娘走到芊芊身边,扔在她桌上一个牛皮纸袋,“顾秘,这里是十万元现金还有存折,拿去银行存起。”

    芊芊捡起桌上的存折,刚想说话,春姑娘一甩长发,人已走远。

    于是她只好打起一把遮阳伞,夹着纸袋步出厂门。

    不远处,一辆黑色宾利缓缓驶来,她无知无觉。

    还好银行只有五百米远,这趟差使不算很辛苦。站了半个小时长排后,她终于挨到柜台,银行柜员点了半天,突然拍到柜台上一叠钞票,“小姐,这是假钞,麻烦核对。”

    十捆钞票里为什么会有二十五张假钞?!!

    要知道,这二千五百块钱是芊芊一个月的薪水。

    “姐姐,你没看错吧?”芊芊脖子伸得长长的,心急火燎地问道。

    柜员头都没抬一下,“我看错点钞机也会看错?要么叫保安警察一起来帮你看?”

    芊芊沮丧极了,只好讪讪地拿回存折和假钞,一路折回细揣。

    太阳很毒,火辣辣地烤干土路,风一过,扬起尘土。

    她往工厂慢慢走着,这才观察到一路上一个监控都没有,这里是工业区,四周全是荒凉的旷野,没有任何人证物证替她辩护。

    她在太阳底下呆呆站了一小会,厉嘉禾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更深露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闷热的湿气,好似下雾一般。远处灯塔散着微黄的光,使夜更显寂静。

    他不见了,沐沐真的不见了。

    芊芊跟着虫鸣的节奏晃着秋千,碎碎念着。

    在她不长的生命里,所有与爱情相关的智识都是从小说电影中得来,而且是洁本,她从没料到男人是这样的。爱就是性,性就是爱。

    莫非,她与他之间,就是不停地推倒和被推倒?

    如果她不给他推倒,就会有很多她之外的女人被他推倒?

    如果自己是在胡猜乱想,为何他整整三天不见人影,手机关机,人间蒸发?

    如果他真的吹响了冷战的号角,自己是否勇敢应战、先行蒸发,不给他爽到?

    杠上这种事,她向来不忧也不惧。

    正沉思着,余光里一缕昏黄渐行渐近,山路上驶下一部车,缓缓拐进庄园,无声地碾过柏油路,穿过喷水池,停在石阶之下。

    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下,颀长高大,没错,是他。

    沐君豪轻轻关上车门,打开后座,从里面抱出一只长长的纸盒,迈上台阶,走进正厅。

    她忽然满心欢喜,一边怪自己不争气,一边悄悄尾随着他。

    她蹑手蹑脚跟进大厅,他正步履艰深爬着旋转楼梯。

    看上去他很疲惫,盒子很沉重。

    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呢?

    她正想着,他忽地停下,转身,貌似听到什么动静。

    她闪到柱子后面,大厅光线幽暗,几只壁灯孤零零地值守。他双眼微眯,未发现任何,接着抬腿迈向三楼卧室。

    他纷沓的脚步声渐升渐远。

    她忽地想起那天自己咬牙发誓,再不去他房间,此时没了台阶,倒不好露面了。更深露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闷热的湿气,好似下雾一般。远处灯塔散着微黄的光,使夜更显寂静。

    他不见了,沐沐真的不见了。

    芊芊跟着虫鸣的节奏晃着秋千,碎碎念着。

    在她不长的生命里,所有与爱情相关的智识都是从小说电影中得来,而且是洁本,她从没料到男人是这样的。爱就是性,性就是爱。

    莫非,她与他之间,就是不停地推倒和被推倒?

    如果她不给他推倒,就会有很多她之外的女人被他推倒?

    如果自己是在胡猜乱想,为何他整整三天不见人影,手机关机,人间蒸发?

    如果他真的吹响了冷战的号角,自己是否勇敢应战、先行蒸发,不给他爽到?

    杠上这种事,她向来不忧也不惧。

    正沉思着,余光里一缕昏黄渐行渐近,山路上驶下一部车,缓缓拐进庄园,无声地碾过柏油路,穿过喷水池,停在石阶之下。

    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下,颀长高大,没错,是他。

    沐君豪轻轻关上车门,打开后座,从里面抱出一只长长的纸盒,迈上台阶,走进正厅。

    她忽然满心欢喜,一边怪自己不争气,一边悄悄尾随着他。

    她蹑手蹑脚跟进大厅,他正步履艰深爬着旋转楼梯。

    看上去他很疲惫,盒子很沉重。

    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呢?

    她正想着,他忽地停下,转身,貌似听到什么动静。

    她闪到柱子后面,大厅光线幽暗,几只壁灯孤零零地值守。他双眼微眯,未发现任何,接着抬腿迈向三楼卧室。

    他纷沓的脚步声渐升渐远。

    她忽地想起那天自己咬牙发誓,再不去他房间,此时没了台阶,倒不好露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