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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很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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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弯起嘴角,揶揄道,“不记得了?”

    从她的反应,他可以看的出来,她是真的不记得了。

    而且,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完全断片。

    厉诀咳了一声,藏好了笑意,故作严肃的说,“你不记得你昨晚对我做什么了?”

    林夏楠皱眉,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

    这话,不该是她说的吗?

    怎么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了?

    她皱着脸,“你搞错了吧?是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昨晚我想送你回家,可是……你不想回家,说你害怕一个人,害怕空荡荡的大房子……”他故意说着,说的夏楠心虚了,他说的这些,还真的是她心底深处的秘密,难道……她真的对他说了这些?

    不然,他怎么会知道她害怕寂寞?

    夏楠的脸红了些,硬着头皮问,“然后呢。”

    “然后你就非要来我家,让我陪你继续喝酒,再然后你扑到我怀里……”

    厉诀清咳了两声,故作淡定的说,“我说不行,可是你很着急,很热情,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当然拒绝不了。”

    他一边说,林夏楠就一边脑补着那些画面。

    一想到是自己饿狼般的扑上去,她的脸就红的不像话。

    可是,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她真的像他说的那么热情饥渴?

    厉诀见她脸红,故意弯起嘴角,逗她,“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热情,喝醉后的你和现在完全是两个样子,又主动……”

    林夏楠闻言,脸更是烫了起来。

    可是,她却硬着头皮,故作镇定的说,“我怎么没印象?”

    “你喝的那么醉,怎么会有印象?不过,我不介意帮你回温一下昨晚的事情。”

    他笑着,嘴角挂着痞子一般的笑容,妖孽十足。

    林夏楠不客气的反驳,“那肯定是你的技术不行,不然我怎么半点感觉都没有。”

    “……”

    厉诀被噎着,这女人!竟然敢说他的技术不行?!

    他正要反驳,又听见她理直气壮的说,“昨晚的事情,就当做没发生吧。”

    说完,她就从床上跳了下来,捡起自己的衣服,要走去换衣服。

    厉诀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皱起眉头来,“当做没发生?什么意思?”

    是他听错了?

    他还以为,她会哭闹一番……

    亦或者是找他负责。

    她倒好,倒是看开,让他当做没发生。

    厉诀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忽视的彻彻底底,他在她的那里,完全就找不到任何的重量了。

    夏楠皱眉,“就是让你忘了的意思,这不是正合你意吗?干嘛装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男人不都讨厌女人借着这种事情求负责吗?

    她的话把厉诀噎着,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承认,男人是不喜欢女人以这种事情来要求负责。

    可她连这点要求都没有,让他很奇怪。

    “是,男人是不喜欢。”

    “那不就是了,所以你该高兴,我不会拿这种事情要求你什么。”她扳开他的手,要走,岂料又被他抓住,厉诀皱紧了眉头,“其实,你可以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别扭的说着,没准他就答应了呢?

    可她,竟然提都不提,又怎么知道,他会讨厌……

    林夏楠闻言,皱起了眉毛,用力的甩开他的手,“厉诀,你有毛病吧?还是王子病又发作了?”

    竟然要她提出这种要求……

    她林夏楠是那种纠缠不清的女人吗?

    更何况,她和他之间,又没有爱情,谈什么负责?

    就要因为一次意外,而勉强在一起?

    她可不想要搭上自己的一辈子。

    林夏楠嘲讽的看着他,“别在我这里找你的优越感,昨天的事情,你必须给我忘了,也不准再提,你要是敢说出来,我就……”

    她要放着狠话,却又不知道,自己能拿他怎么办。

    语塞了几秒,才故作生气的威胁,“我跟你没玩!”

    语毕,气匆匆的走去换上衣服。

    再匆匆的离开,那仓皇的身影就像是逃跑,好似他就是什么病毒,只要多待片刻就会被感染上。

    他本来还想要送送她,亦或者是带她去买件新衣服。

    可是,她就像是见了贵一般,匆匆离开。

    厉诀只觉得,有一口气堵在心里,闷闷的特别不顺畅。

    这女人还真是……

    他头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自尊被打击到了。

    其实,昨晚他们什么都没发生。

    之所以会给她换了衣服,是因为她半夜就吐了

    他一直照顾她,照顾到深夜,累到睡着。

    可偏偏这女人睡觉一点都不安分。

    总是像只猫咪般挨着他,还在他的身上摸来摸去。

    他身体里的燥热都被她彻底的点燃,可她却是睡得一塌糊涂。

    为了让自己不遭罪,他只能抱着她,压着她的腿,将她禁锢在怀里,让她再也不能动手动脚,她这才安静下来,乖乖的睡觉。

    照顾了一整晚,他连一句感谢的话都听不到。

    还被她威胁,不准再提……

    厉诀的心里极度的不舒服。

    同样的清晨,调皮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照入了屋内,在程绮梦的脸上跳跃,晃醒了她。

    刺眼的光线,逼得她不得不眯起双眸

    醒来时,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看了眼时间,这个点了,叮叮和当当也该是去学校了。

    她随意的批了件衣服,走到外面。

    书房没有他的身影……

    走下楼,却听见厨房有说话的声音。

    从声音可以判断是厉沉萧的声音。

    他这么早,怎么会在厨房?

    她好奇的走过去,有些讶异的看见他又在厨房里转悠。

    一手,还拿着手机,“你说的慢一点,先怎么做?”

    “蛤蜊已经准备好了,豆腐?海鲜汤还有豆腐?”

    厉沉萧找了一圈,“没有豆腐,还有什么,你继续说,大虾要去除虾肠虾线,锅内入水,烧开,把大虾烫一下,捞出备用……”

    “臭小子,谁那么大的本事能让你亲自下厨?这些东西让佣人准备不久好了?”

    那头的幕丽华一边揶揄,心里却很清楚,能让自己儿子这么用心,还有谁呢?

    这辈子,怕是除了程绮梦,她这不开窍的儿子,是没有对谁这么用心过

    向来都习惯了别人照顾他,何时需要他去照顾别人?

    繁忙的工作,和优渥的生活条件,冰冷的家庭,让厉沉萧的性子变得更加的冷漠。

    他不懂关心人,也不懂照顾别人。

    更不会对谁特别的上心,为谁多去做什么事情。

    于过去的厉沉萧而言,与其花心思对那些女人好,还不如留着时间多赚点钱……

    他看生意,都比女人看的重。

    可是,自从遇到程绮梦。

    幕丽华发现自己儿子变了……

    他回到家,会有笑脸了,知道心疼人了,甚至在做细微的改变。

    简单的来说,就是变得人性化了。

    不再像是一个冷血的木头……

    这是她这个做母亲的遗憾和失败,也是她一直以来的心病。

    不过,他身上的这些毛病,却因为程绮梦全都改善了。

    这也是她喜欢程绮梦的原因……

    儿子难得遇到一个能认真对待的人,她一定会全力的支持。

    幕丽华在那头故意开着玩笑,“我是你妈,你还从来没有给我做过一顿饭,哪个人这么大的能耐?让咱们厉家的大少爷去给她做海鲜汤了?”

    厉沉萧弯起嘴角,“回去给你做成吗?”

    “别以为你做一次海鲜汤我就能原谅你,臭小子,上次骗我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

    说起这件事,厉沉萧就赶紧装作听不见,“妈,信号不太好,我一会再打给你。”

    语毕,就匆匆挂了电话。

    他转身去拿东西,却看见她站在门口。

    厉沉萧的黑眸里漾开浅浅的笑意,表现的倒是自然,反而是程绮梦,有些不自在。

    她在这里静静的看他,就像是在偷看偷听一样。

    程绮梦尴尬的笑了笑,有些局促的说,“我去洗脸。”

    说着赶紧转身离开,一路上楼都感觉他灼灼的视线跟着自己。

    直到她走到楼上,再也感觉不到他的视线,她才稍稍的放松下来。

    她是没有想到,他一大早就在做这些……

    还特意的打电话问婆婆……

    不对,现在的她,应该是叫伯母。

    从幕丽华的口气里可以听得出,厉沉萧从来就不会为谁做这种事。

    好像……

    也只为她做过。

    心没由来的甜了一下,暖了一点,眼睛里也染上了一些她没发觉的笑意。

    等她洗漱好,他做的早餐也好了。

    很丰盛的一桌,丰盛的让人有点感动。

    厉沉萧看着她下来,就拉着她走到餐桌边按着她坐下来,“喝点汤。”

    他一边给她舀汤,一边说,“以后三餐都必须吃,我要监督你,看你瘦的好像我在欺负你,不给你吃。”

    她舀起一勺,尝了尝味道。

    入口味道鲜美,清甜,很是好喝。

    关键是,她尝到一种甜甜的幸福感。

    丝丝缕缕的暖流涌入心里,让她的心都快要融化了。

    原来被人监督被人管着,也是一种幸福。

    程绮梦微笑的看他,“很不错。”

    “林惜的事情,我帮你问过了。”他突然说起来,提起了程绮梦的兴趣和全部注意力。

    她停下手里的动作,焦急问,“怎么样?”

    “顾邢深的确是在海边救她的,他救她回去之后,好几天她才醒过来,醒来就已经不记得所有的事情了,林惜这个名字,也是顾邢深给她的。”

    “那他有没有说,他是在哪里救的?”

    如果说是顾邢深救她的,会不会是姐姐遇到了危险,然后才失忆的?

    所以她忘记了一切,在她新的记忆力,只有顾邢深。

    因为顾邢深告诉她,她叫林惜,她也一直深信不疑。

    厉沉萧蹙眉,“这个他倒是没有说,你要是真的怀疑林惜是你姐姐,你们可以去做个DNA验证,不就知道了?”

    程绮梦闻言,顿觉心里一亮,燃起了希望,“这个主意,好像可以,可是我要怎么劝她去做?”

    林惜肯定不会同意……

    她一直都坚信着,自己是林惜。

    从那天的谈话当中,程绮梦就发觉了,林惜并不想去回忆过去,或许她是已经接受了现在的一切。

    虽然她不认可做这种验证,可又不得不承认,这是最有效而科学的途径。

    “这种检查并不是一定要本人亲自去,头发或者别的东西都可以。”

    “你是让我偷偷的做?”

    “如果你急着知道的话,倒是可以选择这样做。”

    他弯起嘴角笑了笑,给她夹了一个汤包在碗里,“先吃东西,你要是想做,我再帮你安排,这不是什么难事。”

    “还有,你要开的工作室,商铺我已经帮你找好了,这两天就会有人过去装修,你和他们商量下,想要装什么风格,就可以动工了,至于证件那些,我再帮你办。”

    他细嚼慢咽的,一边吃着,一边交代这些事,安排的很是周到,根本不需要她再去烦恼任何事情。

    程绮梦看着他,不由得想起林惜的话:如果那个男人不爱你,他是不会花这么多的时间找你的,外面花花世界要什么样的女人他找不到?为什么偏偏要找你?就是因为他看重你,喜欢你,一个男人能花那么多时间和金钱去找一个女人,要么就是因为爱她,要么就是神经病。

    所以,他是爱她?

    看重她?

    可是,为什么她从来都不知道他在找她?

    程绮梦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引起厉沉萧的疑惑。

    他挑眉,抬眸看她,“怎么这样看着我?”

    更奇怪的是,她的眼眶还有些红。

    是他又做错什么了?

    说错什么了?

    厉沉萧见她眼眶都红了,心里揪起来,“怎么了?”

    程绮梦赶紧摇摇头,垂下眼帘,避开他的目光。

    可是,又憋不住心里的这些疑惑,沉默了须臾后,在他的焦急询问之下,她还是问出口,“我听说……你找过我?”

    她只想听他自己说……

    厉沉萧那紧绷的心这才松了一些。

    原来她是要问这个……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他扬起嘴角,对于过去了的事情,并不想过多的谈起。

    他是找过她,无时不刻。

    可是,这都已经过去了……

    他们现在,又重新的在一起,他又找回了她,这就足够了,没必要让她知道他为她做的每一件事。

    况且,他也不是一个喜欢这些的人。

    程绮梦认真仔细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就是想问问。”

    明明很在意,很想要知道,她却只能装出不在乎无所谓的样子。

    她很想要听见他亲口回答的答案,而不是从别人那听说的。

    厉沉萧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她冰凉的手指让他的眉心微微的蹙起,他一点点的握紧,紧的好像不舍得松开,久久才开口道,“我是找过你,找了三年……”

    “三年?”她疑惑,为什么是……三年?

    他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无奈的笑了笑,“三年前,当我处理好所有的事情,你已经不见了,就像从我的生命里彻底的消失不见,我派出去很多人,拜托过很多朋友,都找不到你,我甚至……”

    甚至还问过卓元,还让人打听卓元这边的消息。

    可是,回来禀报消息的却早已被卓元收买了,为的是让他认为她也不在卓元的身边。

    “甚至什么?”

    程绮梦疑惑,他的话怎么说到一半?

    看他的样子,欲言又止,似乎在顾虑什么。

    厉沉萧微微拧起眉头,笑了笑,“没什么。”

    他不想说起卓元,弄不好她会以为是他在诋毁卓元。

    反倒弄的他们之间不愉快了……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过程对我来说不重要,你现在已经在我的身边,我已经满足了。”他低低的说着,拉着她的手,抵在唇边亲了一下。

    程绮梦的心里有一阵暖流,可她总觉得,他有事情瞒着她。

    他刚才想说什么?

    为什么又不说了?

    程绮梦笑了笑,抽回自己的手,“我下午想去找找林惜。”

    “下午?下午我要见个人,可能没时间陪你过去。”他下午还要见华盛那边的人。

    关于厉氏和华盛合资的事情,需要进一步商讨……

    “我自己去吧,反正我也知道她在哪里。”

    “让你自己去,我还真的不放心,走路都能犯迷糊想事情的人。”他无奈的笑了笑,感觉自己不在她的身边,都一千万个不放心。

    他的紧张神态让程绮梦笑了起来,“我又不是孩子,难道自己出门都不行了?”

    “有时候你比孩子还迷糊。”

    “我那也是偶尔啊,又不是经常。”她笑着和他辩解,嘴角忍不住弯起。

    两人有说有笑的聊了好久,最终她还是争不过他,他坚决要送她过去,不然就霸道的不让她出门,想到要去见姐姐,程绮梦只好退步,乖乖的坐着他的车到了林惜工作室的楼下,她要下车,又被他拉着,“是不是忘了什么?”

    她一愣,以为自己有东西落在车里。

    看了下身边,“没掉东西啊。”

    厉沉萧的嘴角牵起一抹无奈的笑意,只得指了指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