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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职信递上来，琳达抱歉的微笑，“程小……程总。”
说完，琳达又有些尴尬的笑道，“或许，我该叫您卓总。”
程绮梦拿起辞职信，“这是……”
“我想离开了，还希望，您能批准。”
程绮梦有些意外，“为什么？”
琳达是一个好秘书，之前她帮卓元处理了多少的事情，这些程绮梦是知道的。
她不仅有着女人该有的耐心和细心，还有着男人精锐敏捷的头脑。
在处理事情上，绝对不拖泥带水，影响效率
作为总裁办秘书，她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所以，程绮梦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辞退她。
琳达苦涩的一笑，“只是我自己做的有点累了，想休息了。”
“是不是跟着我，做事不方便？”
“不是的，您别多想，纯属于我个人的原因。”
琳达微笑，对于辞职，没有改口的意思。
她去意已决，再留也不是办法。
程绮梦只好遗憾的点头同意，“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
其实，琳达为什么辞职，自己还是有点知道情况的。
跟了卓元这么多年，怕为的不仅仅是一份工作。
一个女人，这样耗尽心机的去帮你，也绝对不是单纯的带着一份崇拜的心思。
现在卓氏突然换了管事人，琳达作为总裁办秘书，没有跟着卓元
所以，她要辞职，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程绮梦拿起笔，刷刷写了同意二字。
琳达微笑，“谢谢你。”
她转身，要走。
又停下脚步，似乎有话想说。
“还有话？”
琳达挤了挤笑意，“其实，我觉得，卓总是真心喜欢你的。”
“程小姐不妨在考虑一下，作为他的秘书，也许我知道的要比你多，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对其他女人这么好，你知道吗？在遇到你之前，虽然也有很多漂亮的女人想要攀上他，一炮而红，但是卓总从来都是做做样子，在圈内，有人甚至都怀疑他不近女色，是不是同性恋，我也这么想过。”
“但是，直到遇到你，我才知道，他是会爱别人的。”
琳达苦涩一笑，如果，他不喜欢女人。
她还稍微的安慰一些……
可她发现，他是会喜欢女人的，只是唯独看不见她。
亦或者，在卓总的眼里，她不是个女人
她只是一个秘书，仅此而已。
可她，也已经感到满足。
因为，她成为了卓元的左膀右臂，缺一不可。
在很多事情上，卓元是依赖她的。
她也已经习惯了这种被需要的感觉……
所以，现在让她为另一个人工作，她便已经没了这份工作的激情。
琳达微笑，“不管，卓总是因为什么接近你，但事实上，他也是个可怜人，我希望，你能再给她一次机会。”
这番话，倒是让程绮梦有些感慨
也证实了程绮梦心里的猜测。
“你对他这么用心，为什么不尝试告诉他呢？”
程绮梦疑惑的问道，琳达倒是有些意外她能看出自己的心思。
下一秒，也不隐藏，坦坦荡荡的笑着说，“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并不一定要让他知道。”
“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并不一定要让他知道。”
“放在心里，其实也不错，又或许是知道我和他是不可能的，也就不去强求什么了。”
琳达说着，便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程绮梦有些感慨，就在此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拿起一看，是讯息。
厉沉萧发来的。
迅速点开，里面的内容是：晚上我有点忙，没办法去接你，你自己先到宴会酒店，地址是XXX。
短短几个字，瞬间扫走了程绮梦一整天的不快乐。
她的嘴角，弯了起来，双眸也染上了笑意。
他是准备带她去的吧。
看短信，应该是太忙了，早上和昨天才忘了和她说。
与此同时，SPA会所里。
正趴在按摩床上任由人帮她全身按摩的莫念念，收起了厉沉萧的手机，嘴角勾起一抹狠戾的笑意。
她不用想，也知道那女人会有多开心。
一旁有女人见状，开口问，“你这招会不会太狠了？”
“让她自己过去，再看见你老公带着你去，我要是那女人啊，都没脸活了吧。”
女人笑着说，道不尽是真的同情可怜还是嘲笑讽刺。
莫念念冷哼一声，“这也叫狠？对她已经是客气的了。”
“你就不怕你老公知道，信息是你发的？”
“我都删了，他怎么会知道。”
莫念念扬起嘴角，“没准，以为是她自己去的呢。”
女人有些担忧，“你可别告诉别人，是我告诉你，她昨天就去选礼服了啊。”
“你放心，我没那么傻，说了不等于是承认是我做的吗？”
“那就好。”
女人放心的说着，害怕到时候，自己巴结莫念念不成，反倒得罪了厉沉萧
那可就是吃不了都兜着走了。
莫念念自然能看出对方的这点心思，鄙夷道，“你放心吧，我不会牵连到你身上。”
这样的直白，反倒叫女人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我老公又没你老公厉害，他就那么小一破公司，厉沉萧随便动下手指头，我们家不就得完蛋啦，我也是怕嘛。”
说着，又赶紧的转移话题，“对了，你打算穿什么去？”
这个话题，还真的引起了莫念念的注意。
“穿什么？还没想好，一会去看看吧。”
“不如，你就跟她穿一样的？”
“你让我跟她穿一样的？我跟她能是一个档次吗?”莫念念生气的说。
女人赶紧说，“我不是那意思，你想想，你要是跟她穿一样的，再说你身上的礼服是你老公给买的，你觉得，她会怎么想？再说了，就您这气质，难道不比她穿的好看吗？”
莫念念微微皱眉，有了几分兴趣，“你这么一说，倒是有几分意思。”
想到能气到程绮梦，莫念念就觉得痛快。
她扬起嘴角，笑着看向身边的女人，“没想到你挺聪明的。”
如此一来，就能狠狠的羞辱到程绮梦！
莫念念想着都觉得兴奋……
只要能将她踩在脚下，让她难受，让她不好过，就是她莫念念最大的快乐了。
看见程绮梦过的不好，是她最大的乐趣。
莫念念只要光想想，都觉得痛快，这几日阴霾的心情瞬间好多了。
想到上一次，在酒店，厉沉萧那样的袒护她，她就觉得一口恶气堵在心里。
“看我这次不好好给她点颜色，我就不信了，我还真的斗不过她！”
“是啊，她不就是一个第三者吗？也就是玩玩而已，哪里能跟你相比，就你这气质，这长相不得甩她几条街？你是不知道，我上次看她穿那礼服出来，那么好看的礼服，硬是被她穿的有了乡土气息，要是穿在您的身上，那感觉肯定就不一样了。”
女人一个劲的说着谄媚讨好的话，而这些话，对于莫念念而言，是受用的。
经过两个小时的精心打扮，程绮梦来到R酒店。
站在门口等，久久没有看见厉沉萧出现。
这样的天气，穿露肩的礼服，还是有点凉意的。
尤其是，酒店门口的风还特别大……
来来往往走过很多人，成双入对，言笑晏晏。
在闪光灯之下，走过红地毯。
唯独她，孤独异类。
程绮梦皱眉，想要拿出手机打个电话过去，可是……
翻开手提包，却发现，手机忘记拿了。
没有手机，就无法联系，也就代表她只能站在这里傻傻的等下去。
终于，看见一辆熟悉的车缓缓而来。
程绮梦欣喜，赶紧走上去。
车停在了酒店的门口，门童恭敬的上前拉开车门。
程绮梦快步的走上前，看见他率先下车，她扬起嘴角，正要开口喊他的名字，却发现另一边，莫念念施施然下车来。
那一瞬，程绮梦脸上的笑容僵住，声音也硬生生的哽在了喉咙里。
只见莫念念身穿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礼服，雍容华贵的站在厉沉萧的身边，微笑的挽住他的手，甚是亲密的说着什么，眉宇间，都是幸福甜蜜。
程绮梦的脚步顿住，双腿沉重的迈不开。
她本应该转身赶紧离开……
可是，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体，沉重的迈不开步子。
而此时，为了捕捉新闻而赶来的记者，焦急的从程绮梦身边跑过，一下撞在她的肩膀，让她措不及防的往前了几步，脚下一个没站稳，身体便突然的失去了平衡感，想抓住东西稳住自己，却什么都抓不住，只能重重的跌到地上。
那一瞬，她成为了焦点。
更引人注意的是，她身上的礼服，和厉太太身上的礼服是一模一样的。
即便她有多想藏起来，多想离开，也已经来不及了。
抬眸的那一瞬，对上厉沉萧投来的视线，程绮梦只觉得难堪至极。
他蹙着眉头，黑眸深的让人看不透，冷峻的脸上更是没有任何的感情波澜。
而莫念念，扬着胜利的微笑，更挽住了厉沉萧一分，似乎在对她宣示她的胜利。
程绮梦只觉得心口疼的厉害……
疼的她浑身没了力气，没了站起来的力气。
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既然决定带莫念念来这里。
还让她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羞辱她？
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叫她过来，自取其辱？
程绮梦的心，一点点的冷下去，直到没有任何的温度。
嘴角牵起一抹浅浅的自嘲……
她也是傻，才会因为这件事而魂不守舍。
才会相信他是真心对她，才会一次次的劝自己给他时间，才会幻想他会和莫念念之间已经做了了断，甚至已经毫无联系了。
可事实上呢？
他们应该始终都保持着联系吧？
在这种重要的场合，他带的人，也只有莫念念……
所以，才没有跟她提起过。
她就应该早点察觉的，她就应该做一个识趣的人，才不会让自己有这么难堪的一幕。
记者不但没有搀扶起她，还热切的拍照。
程绮梦难堪至极，浑身微微的颤抖着。
不知是因为太愤怒，还是太冷，她的肩膀，她的手，都在颤抖……
厉沉萧蹙紧了眉头，胸口一阵阵的抽疼。
他想走过去，身边的莫念念却更紧的挽住他，“沉萧，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你这个时候走过去，让别人怎么看她？还是，你觉得，天下人都骂她是第三者，你也无所谓？”
莫念念压低声音说着，听上去像是为了程绮梦考虑，“你现在过去，只会让她成为大家的焦点！成为明天报纸的头条。”
厉沉萧的眉头越蹙越紧，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下颌绷的紧紧的。
他无情的扳开了莫念念的手，眼神冷的吓人，“别在我面前耍你的小聪明！”
他的话里，含着另一层意思和警告。
莫念念的笑容有点僵，对视他犀利的黑眸，心更是没出息的慌了起来。
她深怕，自己有什么马脚，给他看出来了。
“沉萧，我只是为了你们考虑。”
“你会不会这么好心，我很清楚。”
他低声说着，声音如三九寒冰。
语毕，正要走过去。
却看见林姿走了过来，将程绮梦搀扶起来。
林姿心疼的看着程绮梦惨白的脸色，“还好吗？”
她只是不放心，过来看看。
没想到，看见这样的一幕……
程绮梦挤出微笑，只觉浑身都疼的麻木，身边的询问声，闪光灯都变得模糊。
她看向林姿，当触及林姿那心疼的眼神，程绮梦的心里一酸，这才有了知觉。
动了动唇，却说不出话来。
林姿抓紧着她的手臂，“是我的女儿，就挺起背来，漂亮的反击过去。”
“这个时候，你流露了难过，是不会有人同情你的。”
林姿压低了声音，鼓励着她，也隐隐的给了程绮梦一点点支撑下去的动力。
仿佛一语惊醒梦中人。
她这才挤出微笑，压下心里的苦涩，“我没事。”
“那就陪妈妈一起进去，好吗？”
“我……”
还要进去？
当着厉沉萧和莫念念，走进去？
程绮梦迟疑了几秒，才抿了抿唇角，“好。”
既然，他可以带着莫念念来。
她为什么要躲着他？
为什么要像个逃兵一样逃跑？
难道，不该是他坐立不安，感到内疚吗？
就如林姿所言，她应该漂亮的反击回去。
就算难过，也不能在他们的面前。
程绮梦挤出微笑，示意自己没事。
林姿便微笑的同大家介绍，一口流利的英文，说的不带半点迟疑，“这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也是卓老先生的孙女。”
此言一出，顿时有人感到讶异。
那眼神，瞬间从鄙夷嘲讽变成了羡慕。
也有人提出直接的询问，“卓小姐这件衣服好像和厉太太的撞衫了，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种上流场合，其实最忌讳的就是撞衫。
这会让人觉得尴尬，也会比较出谁穿的更好看。
程绮梦微笑，“礼服是我妈妈亲自在SW家挑选的，是他们主打律师艾丽尔小姐刚刚出品的，贵店承诺过是仅此一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同款，这个我想应该问SW吧。”
她漂亮的将问题抛给了设计师，又映射了莫念念很可能穿的是山寨款的意思。
如果，这件事SW出面否定，那么莫念念就等于自己给自己打了一巴掌。
堂堂厉氏总裁夫人，竟然穿山寨货。
谁才是真正的名媛贵族，仿佛大家的心里都有了答案。
有人便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您的意思是，厉太太有可能穿的是山寨的？”
程绮梦微笑，抬眸看向一旁脸色都青了的莫念念，“我可没这么说，大家就等SW的回应吧，我想，他们一定会很重视自己的名誉。”
这样仅此一件的衣服，设计师是和买家打了合同的。
如果他们将同样的设计，卖个第二个人，就等于是违约。
程绮梦相信，明天SW就会发出声明。
林姿很满意程绮梦的反应和表现，拉着她的手，让她挽着自己，“该进去了。”
说着，便带着程绮梦往里走。
在经过厉沉萧身边时，程绮梦逼着自己没有去看他。
可，心还是止不住的疼了一下。
走过他身边，没有挽留，没有解释。
她多希望，他能伸出手，像往常那样拉着她。
可是，他没有。
那一瞬，她的心止不住的泛酸。
眼眶有些红了，因为强忍着眼泪，而有点胀痛
昨天他还抱着她，和她有说有笑。
今天却……
为什么，他总是变脸特别的快？
快的让人措手不及？
而她，好像每一次都输得彻底。
是不是他真的没有想过和她真正在一起，所以背着她一直和莫念念联系着？
程绮梦压着这些心酸，跟着林姿的脚步，一步步的走进去
莫念念反倒觉得有些难堪。
她想挽住厉沉萧，不想他竟然冷着脸，率先走了进去，似乎连等她的意思都没有。
莫念念的手伸出去，却抓了个空。
当下，无尽的尴尬
看着厉沉萧决然的背影，莫念念赶紧跟了进去。
突然间，觉得身上的衣服特别的碍眼。
都怪那个女人，建议她穿这裙子。
也不知道，她去哪里搞来的同款。
若真的是山寨，她就真的是丢人丢大发了！
这要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回国，都要被身边的人耻笑。
这会成为她人生中的一大侮辱！
莫念念有种强烈的不安，恨不得现在就马上去换一件。
可是，她都已经来了，也就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