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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7. 坠落的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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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她从他怀里坐起来,小手把他按倒在冰面上。

    “干什么,我很好,不要调皮了。”林风勉强笑着。她却是一脸严肃,掀开他的背心,情不自禁用双手捂住嘴巴。他自左肩到下肋裂着一道长长的伤口,胸前还有一处血肉模糊的大洞,所伤口都用冰封了起来。他一直在用这种方法止血。

    “怎么会这个样子……”她捂着嘴巴,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彷徨无计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点小伤,对你老公来讲只像是擦破了点皮。”他拉下衣服,忙哄说道。胸口的伤口却一阵阵地痛,如果那天使的剑再偏移一点,自己这条命就不在了,以目前的状态,恢复起来可能不是很容易。

    他抬起眼望了望四周,完全看不到南方大陆的影子,过了一个晚上,海上的乱流不知道把他们冲到了哪里。今天又是阴天,自己完全辨不清方向。

    他问了问楚楚,她也摇头分不清东西。没办法,只有等待夜晚来临,看偶尔能不能有一两个自己熟悉的星座从云间露出来。

    时值深秋,海上凛冽的海风极其刺骨,林风用冰墙将二人包围起来,却是止不住四周寒意渗透进来,楚楚小脸冻得青紫,林风将她紧紧搂在怀中,撤下自己裤管将她脚丫裹住,又将自己大鞋子套在她的小脚上,她仰起脸,往他脸上哈着气,轻轻说,“老公我不冷,你不要冻到自己了。”

    到了夜晚,苍穹黑云压顶,却是连一丝星光都不见。两个人孤零零漂浮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之上,林风在黑暗中看着她害怕的脸,心中有说不出的怜惜心痛。他伸出手,打出一团火焰出来,见到亮光,她怯怯的眼神立刻舒展开来。

    林风望着她温柔一笑,自己不知能支撑多久,但为了她,他会努力支持下去。

    第二日一早,二人均是又冷又饿,林风想捕得几条鱼来充饥,但被污染成黑色的海中早已无生命存在。此时不知道身在何处,便只有随波逐流,任其飘荡。只盼望闪夜能派人前来搜寻,好发现他们。

    二人身处此恶境,林风整日心急如焚,如是自己一人还好,楚楚娇弱之身却也跟自已一起陷在这深海之上,在这恶劣的环境下,只怕她坚持不了多久。但每当林风忧心忡忡望向她时,她总是朝着他甜甜一笑,笑容中既有安慰,又有鼓励,仿佛对这眼前的处境,完全不放在心上。

    待到第三日,还是未见到营救的船只。楚楚身子孱弱,饥寒交迫下,却是发起高烧来,蜷缩在林风怀里一动不动,青绿的小脸竟如同火烧,林风伸手伸进她衣内,满手摸到的都是冷汗。他急得心肺俱裂,却是无计可施。拼命凝气,身后翅膀依然无法打开。

    每当到了夜晚,她都会像从噩梦中惊醒一样,突然紧紧抓住自己。他知道她怕黑,黑夜降临后就召出点点火焰为她驱散黑暗,他虚弱的精神力能为她做的,也就仅此而已。

    楚楚的病情迅速恶化,每日都要昏迷过去好几次。额头的温度将林风敷在上面的冰袋也融化成水。林风趁她昏迷之际,咬破自己手腕,将鲜血灌入她口中,他感到她小小的嘴唇在他血管处吮吸着,心中的自责和痛苦无以复加。

    如此又过了三日,营救的船只仍然遥遥无期。林风每日静坐在冰面上,都会不知不觉失去意识,等到他醒来,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昏过去还是睡过去。他握着楚楚的小手,那里已经变得冰冷一片,但是她却忽然清醒了过来,每天还能跟林风说上几句话。

    想起那时候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飞扬跋扈的年少时光,颠覆巨齿,统一烈阳,然后信心满满地来到南方大陆,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而如今却想不到是如此结果,眼看着自己深爱之人在怀中一点点的变冷,自己却无能为力。想起来,真是可笑。

    “老公,今晚星星出来了呢。”楚楚在他耳边轻轻道,她抬起一根手指,指着天空中,“你看,就在那里,好亮好亮呢。”

    林风抖动了一下,不知不觉中海平面再次消失不见,又是天黑了,他顺着楚楚指的方向朝上看去,天空中仍是阴云密布,南海上的天空,似乎就一直没有晴过。

    他看着楚楚弯弯的眼睛,她的手仍在指着那个方向。在这种处境下,仍像小孩子发现了新事物一样惊喜。他心头忽然一紧,她开始出现幻觉了,这种情况很不容乐观。

    “老公,你看到没有,就在那里啊,好漂亮。”楚楚又说。

    “看见了,看见了。”林风轻抚着她的脸庞,迁就着她道。他再次抬起头,和她一起遥望那不存在的星星时,却忽然眼中一愣,天空中突然闪动了一下,一个小小的绿色光斑忽然跃进了他的眼中。

    什么东西?林风心中一紧,随即就看见头顶黑黢黢的天空突然间亮了起来,整个天空都是一片暗暗的幽绿色,头顶那星点绿色的光斑变得越来越大,光芒越来越浓,逐渐从一个针尖般大小的光点变得如同指甲盖一般,随着那物的不断靠近,林风看出那些绿色的光芒是从一个黑压压的巨大物体上发出的,那个说不上是什么的物体像是起了火,遮天蔽日地降了下来,将海面笼罩在了一片阴影之中,林风只感觉是天塌下来了一般。

    一些粉末落在了他身上,他托到眼前一看,目光一滞,这是……自己手中的竟然一些泥土碎末,他猛然抬起头,黑暗中从空中急坠而下的,竟然是一片辽阔的土地,面积之大,以至于它降下的阴影,逐渐把整片天空遮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