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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他的前妻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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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一声。

    电梯的声音惊动大厅里昏昏欲睡的女孩。

    白苏打了个机灵,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才想起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干等着。

    她起身太急,趔趄了一步,直接跪在地上。

    咚的一声,动静有点大。

    “嘶——”

    钻心的疼。

    白苏忍着痛,单手撑在大腿上站起来。

    目光急切的朝着电梯的方向看去,却只看到零零散散的几个加班的员工。

    而且,傅沥行乘坐的是总裁专用电梯,不是这个。

    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部门的,她就拦住其中一人问道:“傅你们傅总呢?”

    被拦下来的是技术部的员工,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惊艳的看着白苏,才想起回答问题:“哦,傅总啊,他今天没来公司。”

    白苏:“”

    他居然没来公司!

    这会儿已经八点了。

    白苏走出大厅,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在车上接到白父打来的电话。

    “吃饭了吗?”

    白父出差了,去了燕京,没半个月不会回来。

    白苏随便编了个谎言:“吃了,爸,我朋友约我出去玩呢,我这会儿在车上。”

    白父不疑有他,叮嘱了几句之后,才挂了电话。

    握着手机,白苏的目光落在街边的霓虹灯上,随意的看着。

    傅沥行居然没去公司,难道生病了吗?

    这是白苏连续第三天来了。

    前天,她也一直在大厅等着,结果傅沥行直接乘坐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库,从车库坐车离开。

    昨天,有了前天的教训之后,她就守在地下停车库,他的车旁。结果傅沥行的司机开了另一辆车,傅沥行是从大厅前门离开的。

    昨天和前天都无果之后,她也没再问前台是否能放行,反正结果都是:对不起,白小姐,没有预约,总裁是不会见您的。

    傅沥行在躲着她,怕她缠着他。

    可是没想到,她今天白白等了一天,傅沥行居然没来。

    车子停在傅宅外面,付了车钱,下车。

    熟门熟路的走到大门前,按了门铃。

    过一会儿管家出来开门,见到是白苏,愣了一下,下一秒就要关门,躲瘟神似的躲着她。

    “诶福叔,您别关门呀!”白苏直接将手搭在门框上,管家哪里还敢把门关上。

    就白苏的细皮嫩肉,挨不起。

    “白小姐,少爷不在家。”管家温和的说,“您还是回去吧,都这个时间了,再不回去,你父亲会着急的。”

    白苏直皱眉,不见到傅沥行不死心,“他今天没去公司,肯定是在家了。”

    管家又是一愣。

    原来已经去过一趟公司了呀。

    “可是少爷真的不在家。”

    白苏还是不信,正当她想要硬闯的时候,门口的保安都出动了,这时身后有车灯照过来。

    她下意识的转身去看,两束灯光斜斜照过来,车灯刺眼,照的她睁不开眼睛。

    抬手用手背挡了挡,看了一眼车牌,正是傅沥行的车!

    车子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而是准备开进大门。

    白苏头脑发热,想也没想直接冲过去挡在车前。

    刹车声贴着人的耳膜,像刀锋刮过————

    保险杠堪堪擦着她的膝盖,劲风扫起地上一层细细的尘土。

    车内,紧握着方向盘的易山脸色刷白,饶是他刀山火海都闯过的人,也没见过像白苏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这般不怕死。

    要是再差一点

    而且刚刚也是傅沥行下的命令将车子开进去的。

    额头不知不觉有汗滴下。

    车内的气压低到了极点。

    当看到白苏跌倒在地上的一瞬间,易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身后车门打开——

    锦瑟踩着高跟鞋,急急忙忙跑到白苏面前,见到她膝盖上的红肿,吓了一跳。

    “你这小姑娘”

    她想着无数骂人的话,可到后面也只剩下这五个字了。

    来来回回就是这五个字。

    她将白苏搀扶起来,管家也赶过来。

    白苏的皮肤白皙透亮,一双腿更是笔直又匀称,她今天穿着一条牛仔热裤,两条白晃晃的腿更是好看。

    有多好看,这会儿膝盖上的红肿就有多惨烈。

    “哎呀,白小姐我该说你什么好啊,万一易山没把车子把控好,你要我们跟白先生怎么交代!太莽撞了你!”

    易山已经开门下来了,走到白苏面前又回头看了看车头。

    他的技术倒退了这么多吗

    “不是他撞的,”白苏反手抓着锦瑟的胳膊,好让自己的腰杆挺直一些,才不至于显得那么狼狈。

    “是在公司的时候,我不小心摔的。”

    “怎么摔会成这样啊?”管家一脸心疼的看着她,又看看她的膝盖。

    祖宗哟。

    白苏当然不好说自己当着他们傅氏员工的面直接行了一个大礼。

    又窘又羞,她咬着下唇,抬眼看着从车上下来的,穿着深蓝色衬衣黑色西裤的清贵男人。

    今晚是十五,满月。

    月华朗照,他脚步沉稳,脚底踩着从枝叶缝隙中透进来的细碎月光,有种不真实的飘忽感。

    白苏心头一震。

    有快半个月没见了吧。

    锦瑟察觉到她抓着自己的手在轻轻颤抖。

    女孩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对面的男人,两只眼睛因为疼痛憋出眼泪,水汪汪的,看上去就很可怜。

    傅沥行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朝里面走去。

    白苏忽然推开锦瑟和管家,跌跌撞撞的追过去。

    伸手,攥住男人的袖子。

    “放手。”冷漠的两个字。

    白苏的手一抖,心忽然酸了一下,像突然被人破开了一道口子,往里面倒满了柠檬汁。

    又酸又疼。

    手指却不由自主的手紧,紧紧的,像要直接将男人的衣袖扯下来。

    傅沥行终于将视线落在她的脸上,跑的时候扯动伤口了,疼得她浑身绷紧,这会儿功夫额头都是汗水。

    男人声线清冷道:“上次的话,我说的不够清楚吗?”

    哪里会不够清楚,简直再清楚不过了。

    白苏承认这会儿还是很心酸的,可她并不想放手。

    她仰着头,倔强的看着男人,灵动的双眼清澈透亮,她咬着下唇,倏尔笑了出来,“我忘了,所以劳烦傅先生您再说一遍。

    我记性不怎么好,也许一遍两遍我记不住,还是会缠着你,麻烦的话,可能得说上一辈子了。”

    她就这么说着,一副泼皮无赖的样子。

    想要一辈子赖上傅先生。

    凉风习习,傅沥行侧脸清俊,站在原地沉默着,湛湛的黑眸越发暗了下来。

    管家真怕少爷生气,走上来,站在白苏身边,对傅沥行说:“少爷,白小姐的膝盖伤的实在是严重,要不,先进去上点药吧,有些地方都破皮了,留疤就不好看了。”

    留疤两个字令白苏抖了一抖。

    这颤抖自然也传到了傅沥行的手臂上。

    他不动声色的拂开她的手,未置一语。

    管家却朝愣在原地的小姑娘努努下巴,示意她跟上。

    白苏眉眼一弯,笑着跟上,却是这会儿才想起来自己的膝盖还痛着,呲了呲牙,委屈的道:“痛”

    管家无奈笑笑,过去搀扶着她的手臂,摇头,压低了嗓音说:“你胆子也太大了。”

    进了前厅,傅沥行直接上楼,走到楼梯口,他背对着众人说:“上完药就送回去。”

    “是。”管家应道。

    白苏抿着唇看着上楼的男人,背影清俊欣长。

    明明才半个月没见,他怎么好像瘦了点?

    “小姑娘坐下吧,我去拿药箱。”说话的是锦瑟。

    锦瑟去拿药,管家到厨房给她泡茶。

    前厅顿时没人了。

    白苏咬着牙又站起来,趁着他们还没出来,她一瘸一拐的上楼

    三楼,傅沥行的房间。

    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可是里面漆黑一片。

    她猫着身子进去,傅沥行的房间她一共来过两次,却已经把房间的轮廓,东西摆放的位置深深的镌刻在脑海里。

    漫漫长夜,她也会yy傅沥行在房间里做什么,在想他会不会在看书,她会想象他坐在床头穿着睡袍,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翻动书籍

    “啪”一声,房间的灯光骤然亮起。

    白苏的心抖了一下,差点撞到了旁边的矮柜。

    灯光并不刺眼,因为亮起的是沙发周围的一圈地灯。

    而傅沥行就坐在沙发上,周围一圈的灯将他轮廓勾勒得很柔和,如果他不开口说话的话,白苏都差点误以为,他是在等她出现。

    见鬼了,他怎么可能会等她出现。

    “上来做什么?”冷冷的五个字,像乌云一般压了过来。

    气压低沉,白苏攥紧斜挎包的肩带,手指一蜷,指甲掐着手心的嫩肉,不正经道:“找你叙旧。”

    傅沥行的薄唇抿了起来,显然对她的没脸没皮已经产生抵抗了。

    须臾,他淡漠道:“如果不用上药的话,我现在就派人送你回去。”

    白苏一听他要叫人送她回去,想也不想的朝着沙发跑过去,一边呲牙,一边委屈的说:“要上药的,你看啊”

    她坐下,朝前伸直腿,细腻白嫩的腿在暖色调的灯光里像被泼上一层牛奶,又像是上好的羊脂白玉。

    衬得膝盖上的伤触目惊心。

    刚好受了伤的那条腿靠近傅沥行那一边,他低头便能看见。

    白苏清楚的看到他眼神都未动分毫,她居然还妄图看到他一丝丝的怜惜。

    不过,这种酸溜溜的情绪并没有停留太久。

    担心傅沥行要赶她走,她又接着说:“不上药的话,将来可能会留疤的,我最喜欢我的这双腿了,可不能留疤。”

    可是世事难料。

    她也不会预料到,将来这双她最引以为傲的双腿会留下怎样的触目惊心的疤。

    她眨着眼睛看他,他的目光从她的腿上移开,对上她清澈的眸,嘴角冷冷的勾了起来,“记性真的这么差,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疼得抽了一下。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了上来。

    他在用她在傅宅门口说的话来刺激她,再说一遍,那天晚上说过的话。

    她已经体会过一次万箭穿心的感觉了,漫天烟火的苍穹下,本来是浪漫的气氛,她踩着他的脚,在他怀里翩翩起舞。

    可他却说了残忍的话。

    再听一遍吗?

    会很疼的吧。

    她的脸色有点苍白,却依然无赖的笑着说:“一遍不够的,我还是记不住,你得说一辈子,或许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得说。”

    傅沥行冷冷勾起的唇渐渐下沉,眸色漆沉,暗如深渊。

    他忽然起身,白苏以为他要将自己拉走,便蜷缩着身子,缩进沙发里,双手交叉贴着前胸。

    只听他淡淡的说:“上药别在这里。”

    “我会带她下楼。”

    白苏转头,这才发现锦瑟站在门外,手里提着药箱。

    而傅沥行说完后,就走出去了,白苏跟着出去,到门口,转头看见他进了书房。

    门咔嗒一声,关上了。

    锦瑟提醒她:“这是最后一次了,你再闹,他就真的会将你赶出去的。”

    傅沥行说一不二,白苏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

    白苏本就没想再追过去,任由锦瑟搀扶着她下楼。

    客厅里,管家又数落了她一顿,“白小姐你怎么又乱跑了,要是少爷生气了赶你走,我可不替你求情,你的膝盖都受伤了,怎么还这么不安分!”

    她不耐烦的直摇头:“福叔你别唠叨了,我的头都大了,你和我家的管家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你们干脆在一起算了!”

    管家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会顺着她的话问:“白家的管家是女的?”

    白苏朝他眨眨眼睛,狡黠一笑:“男的。”

    管家的脸色顿时铁青,“胡闹!”

    锦瑟挑挑眉,嫣红的唇勾了起来。

    “你怎么惹傅少了?”

    白苏低头看她在给伤口做清理,有点疼,但还是能忍得住的,她抿了抿嘴,漫不经心的说:“我没惹他,是他拒绝我了。”

    她说的轻巧,嘴角勾起来的笑意也显得不在意。

    可锦瑟道行比她深太多,一眼就瞧出小姑娘被伤了心。

    她下手的力道重了点,白苏疼的直呲牙,“疼好姐姐,你就不能温柔点?”

    锦瑟果然下手轻了几分,也许是因为她叫了一声姐姐的缘故,不知不觉就暖到了心坎上。

    还不忘在她的伤口上吹气,“真希望是一口毒气,把你这气死人不偿命的小丫头给毒死。”

    “果然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危险,真真蛇蝎心肠。”白苏吃吃笑道。

    锦瑟失笑,“那要这么说的话在北安城,你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了。”

    白苏哼哧一声,“我当你在夸我了。”

    锦瑟看着她明媚的脸,顿了顿,言归正传,“不过,我劝你最好别再来找傅少了。”

    这话,白苏差不多免疫了,她还是不厌其烦的说:“我不会轻易放弃的,只要我一天不放弃,我就要继续追他。”

    锦瑟还记得送她回家的那一晚,白苏对她说,她要做傅沥行历尽千帆后的最后一个女人,让傅沥行死了都记得她。

    她忘不了这个小姑娘大言不惭的话。

    但事实摆在眼前,她不得不提醒她:“他的前妻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