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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我要嫁人了,你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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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份的西雅图,难得的阳光充沛的日子。

    气温适宜。

    可易山却被冷汗浸湿了背心,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心还是慌的。

    关上门,手指有些发抖。

    “傅少怎么样了?”问话的是锦瑟。

    易山眉头紧锁,到如今情况不好,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刚刚又吐血了,医生正在里面抢救,叫我出来等。”

    “这才几天”锦瑟喃喃,眼眶红了半圈。

    这种事早知道逃不过,前前后后多少次,以为能坦然一些,可到了这一刻真的没办法。

    傅沥行的身子已经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易山看着她,知道她担心,但又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于是搀扶着她,让她坐在窗边的藤椅上,锦瑟回头手搭在他的手臂上,问他:“要不要通知二少爷?”

    这个节骨眼上,他的弟弟怎么能不在身边?

    易山摇头,神情凝重,又仿佛也红了眼,压低了声音说:“傅先生几天前就叮嘱过了他要是醒不来,再告诉二少爷。”

    当时傅沥行的原话是这样的:不要叫他们为了我这副破身子来来回回折腾,一惊一吓,对陆唯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所以都别说了。万一哪天真的醒不过来了,再告诉远征吧。也别让她知道了。

    易山自然知道最后那句傅沥行提到的“她”指的是白苏。

    医生抢救了三个小时后才从房间里出来。

    医生是个华人,是很多年前傅沥行资助出国继续深造的贫困大学生之一,沈放。

    沈放摘下口罩,英俊的脸上都是汗水。

    他一出门,看着转过身来盯着他看的易山和锦瑟,表情比之前几次还要凝重。

    午后微风和煦,窗台边的纱帘拂过锦瑟的手背,干涩的触感令她的心跳发颤,沈放站在暗影之中。

    “只能看看今晚能不能醒来了。”

    ******

    屋内只开了一盏暖黄的壁灯,傅沥行醒来的时候看见床边坐了一个人。

    模模糊糊的一团影,脸部轮廓渐渐清晰,像一把板斧,劈开重重迷雾,清晰得令人心碎。

    傅沥行睁着眼睛看她,一动不动。

    这么多年不是没想过,可都是梦。

    醒来的时候不见她,梦里也就装糊涂,所以看到梦里的人时,他就不动了,这样安静的看几眼也好。

    他不动,那人便俯身过来,身上玫瑰色的红裙十分鲜活,勾人的眼睛看着他,她说:“傅沥行。”

    在这里没人敢当着他的面叫他的名字,没人敢。

    但除了她。

    傅沥行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但这会儿已经病入膏肓,分了太多的精力去对抗病魔,情绪便控制不住,眉眼惊动的看着她,哑着嗓音问她:“怎么来了?”

    白苏见他醒来,拿着汗巾给他擦汗,动作细致又温柔,生怕弄疼了他,可她说的话就像一把刀直接切开傅沥行的心。

    她说::“来给你送请帖的。”

    她擦汗的时候,手指在他的眼前移动,无名指上的那枚钻戒很显眼,很刺眼。

    傅沥行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明知故问,声线冷沉:“什么请帖?”

    白苏被他扣着手也不挣脱,只是笑吟吟的问他:“我要嫁人了,你不高兴吗?”

    要嫁人了

    窗外不远处隐约能听见孩子嬉闹的声音,屋里却安静的诡异。

    傅沥行久病浑浊的双眼暗淡无光,他盯着她的脸久久说不出话来。

    是真的不高兴,他怎么会高兴呢?

    白苏趁他沉默之际只是稍稍一用力就将手抽了回来。

    她递了一张东西给傅沥行,没有抬头看他,“谢谢你当时给了我两个亿,这笔钱我还你。”

    傅沥行没接,而是盯着她的眼睛,因为脸色苍白,傅沥行的眼眶反衬得有些发红,漆沉得眸子暗得惊人。

    他忽然扯开唇角冷笑,透着几分残忍。

    “谁给你的钱?他?”

    他,指的是白苏未来的丈夫。

    白苏点了点头,她将那张支票塞进傅沥行的手心中。

    傅沥行攥着那张纸,手指关节泛白紧绷,却在下一秒,他直接将支票撕碎,碎片像雪花一样撒了一地。

    白苏下意识别退一步,傅沥行掀开被子下床,跨了一步,再次扣住她的手腕。

    “砰”的一声,白苏被他按在墙上。

    后背的僵麻疼痛令她疼得皱起眉头,他盯着她的脸,呼吸沉浮,额角的青筋绷紧的弧度像一把一把利刃,偏偏她还将手往上抬,故意将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展示给他看。

    “傅沥行,你会祝福我的吧?”

    易山是听见玻璃碎裂的声音冲进房间里的。

    他冲进去的时候傅沥行靠在床头上,因为脸色过度苍白那双眼睛显得十分深邃,眼眶泛着一丝丝的血红。

    地上是原本放在床头柜上的玻璃水杯,此时已经变成了碎片。

    傅沥行看了他一眼,微仰着头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他又做梦了。

    易山站在原地,只觉得胸腔微热,一股酸胀的情绪涌上心头。

    “傅先生”

    傅沥行嗯了一声,声线微弱,“过去几天了?”

    易山收敛了情绪,缓冲了一会儿,说:“您昏迷三天了。”

    三天。

    傅沥行转头看着窗户,他吐血的那天是阳光充沛,这会儿天色暗下来,也下了雨,雨势不大不小,敲打玻璃的声音也并不嘈杂。

    他回过头来,握拳抵在唇边低低咳嗽了几声。

    “这几天,一切都好吗?”

    他坐在光影之下,浑身上下透着病气,说话的时候中气不足,声音很低很轻。

    易山有些难过的低下头,蹲下,一边收拾碎片,一边说:“白先生过世了,就在昨天。”

    咳嗽声戛然而止,傅沥行胸腔微微有些起伏,下一秒却突然咳出一团暗红的血

    ******

    到深夜,雨势才渐渐增大。

    锦瑟倒了一杯温开水准备上楼,忽然听见门外有人在敲门。

    敲门声很响,像要惊醒所有人。

    锦瑟皱了皱眉,放下水杯去开门。

    瓢泼大的雨被风刮了进来,她下意识闪避一下,回头去看门口那个被雨淋透的人。

    目光一颤。

    “白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