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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晌，沈风眠从主治医生办公室走了过来。
沈薇对上沈风眠的眸子问道：“和医生聊完了？舒望的情况怎么样。”
“还好。”沈风眠叹了一口气。
他脸上的表情淡淡道：“你也知道，这样的病，一切都是要看自己，她的情绪不稳定，全是因为自己心理有一道坎过不去。”
沈薇记忆中，忽然涌入一个画面，好像是
她也生过类似这样的病，也有人这么对她说，凡事心病，都是药物不能完全治疗的，还需要心药来医治。
她愣了一会，回过神来道：“抱歉，我打了她一巴掌，我太冲动了。”
“你这一巴掌打下去，倒是让她哭了一场睡着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桑。”沈风眠回道。
转而他目光深沉看着沈薇：“只是有些话，你不该说的。”
“我知道，你说你没有想要认回她。”
“确实没有想过。”
“是吗？”沈薇轻声反问道。
这一刻，她忽而想起不久前他谈起楚星河的情景：“你只会说我，一个人做了这么多，那个人都不知道，真是不值，那么你自己呢？”
沈风眠当下皱起了眉头。
沈薇却是问道：“这次朝阳要推举你为执行总经理，你是真的想坐这个位置，还是只想要拿住把柄去谈条件？”
沈风眠从来都知道她不是一个傻子，像这样的心思完全瞒不过眼前的这一个人。
可是在这一刹那，沈薇将这一层给揭开。
倒是让他真的无言以对，沈风眠回道：“这其中有一半原因是你说的。”
“还有一半的确是认为朝阳是块肥羊，想把它给吃了。”沈薇接话。
她抬起头道：“但是不管怎么样，你也是为了她，现在你也做到了。”
钟汪远深陷朝阳的困局里，脱身都难。
而现在舒望又得知了真相，那最后一点想要隐瞒的后顾之忧，都没有了。
沈风眠望着窗外萧索的天空，淡淡道：“其实这样也好，或许我早该告诉她。”
“但是如果可以，你这辈子都不想告诉她，让她以为你们不过是陌生人。”沈薇说出了另一种假设。
沈风眠的眸光淡淡瞥了过来、
沈薇扬起唇角，轻笑着道：“只是，怕她不领你的情。”
一阵寂静里，沈风眠回道：“要生还是要死，都是她自己决定的事情，都由她自己去了。”
舒望这一觉又是没头没脑，像是没有止境般的睡，等她睡了以后，却再也不闹了。
只是她不再说话，护士和护士与她说话，她也会回应。
仅仅是上点头或者摇头，不管怎么样都不发出声音。
钟汪远来见她，她也将他拒之门外。
舒望也不再吵着要见沈风眠，整个人特别安静。
那像是一场狂风骤雨过后，一切都付诸平静，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刚打完了点滴，舒望坐病床上，晒着外面的上太阳，今日阳光大好。
护士将她之前砸坏的东西送过来：“舒小姐，您的包，还有一些东西，这是您的手机，之前给摔坏了，不过又给修好了，您看现在需不需要用。”
舒望看了一眼，轻轻点头。
护士放下东西就往一旁去了。
阳光缓缓洒在脸上，舒望的视线慢慢看向桌子上的手机，护士已经帮她充好电，重新开机，所以屏幕亮着消息通知。
舒望慢慢拿起来看，微信果然有未读信息，来自于“姑姑”。
那两个字放大在眼前，有种触目惊心，又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按下了解锁键，微信对话框内的信息内容便跳了出来在面前。
不过是一行字，相当的简单——
舒望，最近江城那里冬天了，有没有多穿点衣服？
这是再简单不过的询问，寻常的家人都是如此，是家人之间最平常的询问。
舒望看了许久，她又往上一看，上一条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