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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复了几分钟，自己的紧张和各种情绪，这才推门而入。
公寓里东西的摆放，还和离去的时候一模一样，她离开的匆匆，也没有叫家政阿姨过来打扫卫生，所以到处都堆积了粉尘，一进去便可以见到这地方，无人打扫的凄凉状态。
好在有人提前进来了，开了窗户，空气也是流通的，所以那种灰尘铺面而来的感觉，散去了一些。
沈风眠就站在唯一干净阳台处，他正背对着她在抽烟。
赵玲的手定在玄关处，那个位置，那个角度，刚刚好可以看见她回来的方向。
所以，他已经看见她一路奔跑而来。
突然心里边打鼓的感觉越发强烈，赵玲反手关了门，她走上前去。
沈风眠没有回头，只是弹去一截烟灰：“从里面出来了，不马上公寓，乱跑什么。”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去过振升了。”赵玲心想，现在她还有值得害怕的呢，她其实已经失去了很多东西了。
所以她也没有闪躲，走向厨房洗了两个杯子，在净水器里倒了杯干净水。
出来这么久了，她说了很多话，走了很多路，连喝水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差点忘了。
湿润的水划过喉咙，将她那份干涩化去。
赵玲道：“我只是去确认一件事情，还以为是警方和我开了玩笑，才会告诉我你把我开除了。没想到，原来是真的。”
喉咙的干涩已经缓解，可是内心的苦涩却没有丝毫的化解。
赵玲就站在后面，也不上前去，喝着杯子里的水，看着许久不见的他。
没想到沈风眠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他道：“你做了这样的事情，还有什么资格留下来？我以为这一点你应当很清楚。”
这一句像是疑问句，可是语气却是无比的肯定，让人无从反抗，赵玲已经听出了沈风眠的决绝和坚定，手里紧握住玻璃杯子。
沈风眠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蒂丢到窗外，外面又一阵风吹来，烟雾飘散，房间里面都充斥着淡淡的烟味。
他终于回过头来，冷厉的目光直视她，让赵玲站定在那里动不了。
赵玲抿紧了唇。
沈风眠发问：“你和警方说了什么，他们才肯放你出来？”
无比凌厉和严肃的询问声中，让赵玲顿时沉默。
沈风眠朝她呵斥道：“说！”
她感觉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可在那一刻看到沈风眠的表情，还是避免不了的害怕，瞳孔一缩，赵玲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
就在刹那间她的步伐定住，挺直了脊梁骨，像是理直气壮一样不让自己退却。
她直接迎上沈风眠的目光道：“我只是告诉警察了一句，美国的公司成立之初，曾收到一个神秘公司的注资，不知道账户，但是里面的钱和顾朝承转出的钱，数额差不多，我也不太确定，更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到了今天，你会不知道？”沈风眠眼眸紧紧望着赵玲。
赵玲道：“反正你的目的也达到了不是吗！总归是为了要向顾家报仇，你要顾朝承付出代价已经做到了，过程怎么样都没有差别！我告诉警方什么事情，都是无关紧要的！”
站在不远处的沈风眠忽然疾步走上前，他宽大的手骤然掐住了赵玲的脖子，巨大的力道，将赵玲整个人压在了墙上，她手中的玻璃杯，也顿时握不住被砸落在地，玻璃渣子和清水全都落了一地，迸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的指节死死握住她的颈子，力道大的让赵玲几乎要窒息！
“你竟然敢这么做！”沈风眠怒吼着。
像是爆发了的狮子：“赵玲，你真该死！”
赵玲的脸涨红了，这一刻当才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恐惧，她看见沈风眠的脸，无比的狰狞扭曲。
好像是后悔懊恼至极，真恨不得将她给掐死了一般。
外面的风席卷了进来，可是赵玲的呼吸也被牢牢遏制住了，她的手死死抓住了沈风眠的衣襟。
如此近的距离，她看着他的脸庞，眼底的视线都涣散不清，快要飘散开，她终于忍不住那难受，却发不出声音来，那手只能无力的去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