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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沉沉的夜幕之中，沈薇驱车往郊区的河边开去。
城区的空地，桥下的杨柳依依之处，湖边是芳草绵延，还有漂浮在江边的浮萍，在夜幕里随着风摆动，没有扎根的地方，也不知道要往哪里飘去。
上一次河边的长椅处，已经停了一辆车，女人站在河畔，呆呆的看着前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又一辆车驶近，是沈薇开车而来。
她们原本是工作上可以相互信任的伙伴，如今两个女人时隔多日又在这里碰头会面，多了几分硝烟弥漫。
沈薇不知道赵玲今日到来所为何事，但是从那两条信息里却是感受都不一般的氛围。
她将引擎熄灭，不紧不慢的走向了她。
间隔了一米远的地方，也离着她站立的长椅几步远，沈薇停下步伐。
赵玲起始没有说话，沈薇亦是没有。
沉默半晌，在耳边清风呼啸里，赵玲终于开口道：“该不会沈小姐今天来赴我的约，只是来欣赏夜里的月光，其余什么都不想说。”
今夜月光的确大好，正是阴历的十六，沈薇一直都在看着湖面，经赵玲这么一提醒，才抬起头看向夜空，天上地下交相辉映着，如此的皎洁。
是在这份皎洁里，沈薇终于才轻声开口道：“赵玲，你今天又为什么约我来这里。”
“你今天又为什么来赴约？”赵玲不复以往的恭顺，她眼神中带着试探，还有些许的挑衅，她问道：“是因为好奇，还是其他？”
“我只是想来问你一个问题。”沈薇淡淡道。
这不禁让赵玲困惑，她来问什么问题？赵玲甚至有些奇怪，她如此维护沈风眠，此刻怎么会如此平静。
“你是怎么知道沈风眠曾经给过沈氏一笔钱，还是由苏晓甜苏小姐接收的，你是从哪里看到的？”沈薇轻飘飘的女声响起，是赵玲没有想到过的问题，这不由地让她心中的轻松一凝。
赵玲道：“我在沈风眠身边也有几年了，身为他的秘书，会注意到这件事有什么好奇怪的。”
“所以，是顾朝承安排你继续暗中追查。”沈薇道。
她紧盯着赵玲脸上的情绪，不放过一丝一毫的信息：“只是你那天在警察局给了这个口供，却让警方把他给查了出来，你是故意，还是真要揭露沈风眠？还是，这两者你都有？”
赵玲心中一惊，她一扭头，却发现她的眼神正对着她，一双慑人的眼睛，这样可怕的注视，好像要看到人的心里边去一样，这和以往公事期间亲和待人的沈薇，完全不一样，让她顿时定住。
“赵玲，你在警告沈风眠。”沈薇缓缓道。
她像是将赵玲看透了一般：“你更想瓦解我和他之间的兄妹关系，因为只要那笔钱被查到，我就会知道，顾朝承是保护了沈氏，而他会在我这边难以解释，但是为什么会难以解释呢？这个问题我始终没有想明白？”
沈薇的质问更为猛烈的袭来：“难道说你揭开这笔钱，也是顾朝承授意，是他让你这么做的？”
“我真是好奇，他到底是给了你什么好处，能让你这么跟随他，还是他握住了你的把柄？难道你就是一个傀儡，别人让你怎样你就要怎样，你难道没有自我！”
沈薇低沉着眼眸看着她，赵玲眉头一皱，像是被什么东西惊到了一样，突然她笑道：“自我？你跟我谈什么自我？沈薇，到了今天，你不是已经知道其实振升的总裁就是沈风眠！”
“又是谁告诉你的？是顾先生的人？”赵玲笑问道。
她同时也紧盯着沈薇，句句诛心：“还是你已经不信任沈风眠了，所以去调查了他？”
只是这一下子，她这突然的提及，让沈薇目光顿时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