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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孙凯听了李炎的话，顿时把头给摇晃成了拨浪鼓。李炎在旁边苦笑着说道：“这钱又不是不给咱们魔都证券了，就是先想办法从自有资金里给我挪点出来。我先过去……”孙凯连忙摆手说道：“不成不成，这魔都证券又不是我一个人的。董事会那边……还有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魔都证券是国字头的企业，你这事让我犯错误是吗？”
“放我们一马呗……”李炎也是没辙了，所以才想找孙凯这边疏通关系，不过自己也知道自己提出来的要求很不靠谱。
不过不靠谱，自己也得试一试。
“放你一马？我又不是弼马温，我怎么放你一马啊！挪用资金这事儿可是重罪，你不会是想坑我吧？”孙凯苦着脸冲李炎回应了一句之后，想了想说道：“只能按照程序走，我这边是真的没有办法。最多我只能帮你延长一下还款期限，在说这钱你也不是还不上，你那边挪一下不也成吗？”
说完这话，孙凯看了李炎一眼。那眼神中分明充满了幽怨。或许如果李炎不是捉妖盟的盟主，这幽怨的眼神很可能就变成了：你自己不挪让我挪，你挪顶多承担点道德风险，我挪就特么得双开外加洗干净了蹲打牢的！
“最近，金融风险在集聚增高，很多理财产品都暴雷了。有跑路的，有还不上钱的拖延还款期的，就连私募都有跑路的你知道现在社会压力有多大吗？好多人都要跑来要说法了，现在开会特别强调金融维稳的事情。”孙凯本来只是想对李炎描述一下当前的紧张情况。
可李炎嘿嘿笑了笑说道：“那你也帮我维稳一下呗？”
孙凯差点一口唾沫直接啐李炎脸上。那表情似乎在说：“地主家也没有余量的！”
在李炎想来，孙凯能帮自己延长还款期限也算是仁至义尽的帮忙了。自己没在多说什么，简单的沟通了一番之后李炎和孙凯道别下楼朝着证监会方向走了过去。
“看来……还得……”李炎叹口气。自己是真的不想什么事情都找云凌走上层路线。
鬼知道夜路走多了会不会碰到人？
走了没几步，李炎忽然看到刚才拿着手机问自己P群的女人走到两个夹着公文包的男人走面前，也不知道那女人说了两句什么。本来一脸人畜无害斯斯文文的男人忽然脸上露出了一抹狰狞，对视了一眼之后直接拧住了她的胳膊。反手把女人直接铐上之后。推推搡搡间把她推到了路边，很快有人接应直接把这个女人送上了一辆等候在旁边的公交车上。
同样的事情，在李炎的眼中上演了很多次。一路走来，李炎忽然觉得人越来越少，而自己周边的温度似乎都低了许多。一股冷风吹来，李炎就觉得自己后脖颈子里阴风阵阵。
抬头看了眼证监会的大门，李炎拿出手机给云凌拨打了个电话。
“安排好了。”云凌那边声音很嘈杂，似乎他正在应对什么事情。李炎连忙恩了一声说道：“我直接上去就可以是吗？”
云凌嗯了一声之后，不等李炎接续说话就挂断了电话。
李炎走到了会场，看着此刻正在开会的长者面对着一些国内外的记者们正开发布会：“我们证监会将进一步放开了外国人开立A股证券账户的权限，修改后的《证券登记结算管理办法》《上市公司股权激励管理办法》规则，决定从下月初始交易日起正式施行。”
台下有个金发碧眼的美女记者提问道：“请问，您口中的外国人是否有特定条件？”
李炎坐在最后排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一个外国记者的中文说的尽然这么好。如果闭着眼听，完全就是一个国人在提问似的。
“当然，我们的原则不变。我重申一下我们开放的范围包括在华境内工作的外国人、在境外工作的境内上市公司外籍员工，无论是否人在华夏，都可以开立A股证券账户参与交易。”
台前在回应问题，李炎就听坐在自己前排的两个外国记者相互交头接耳的说道：“这确实是个改变的政策，过去限制很严。你可能都不知道。事实上，不少境外投资者从一个更长的时间跨度看待华夏的资本市场，能看到华夏近几年推行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大幅降低了他们的系统性风险，我相信消息报道回去，肯定很多投资人愿意介入的。”
随后，李炎就听另外一个记者提问道：“两项规定修订后，是不是所有外国人都可以在华夏的资本市场开户了?”
这位长者点点头说道：“根据证监会有关部门的规定，我重申一下刚才自己的回答，资本账户开放并非面向所有国家的所有投资者，必须是与华夏证监会已经建立了监管合作机制的证券监管机构，其所在国投资者才有资格。”
记者继续问道：“那请问，有多少国家和地区和贵国签订了？”
这位长者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发言稿之后，这才抬起头说道：“根据我们的统计，华夏的证监会已与全球六十二个国家和地区签署了包括双边合作协议文件六十八份。以上六十八个国家和地区的投资者有机会参与资本市场，我们初步预计人数约为几十万人。”
在最后，李炎听长者说了一通什么关于监管问题，相关投资者开立华夏股证券账户的，必须遵守我国证券法律规定，适用统一的交易、结算、登记及资金存管等制度规则的套话之后，总算是把会议给盼结束了。
那位长者似乎早就看到了李炎，冲他点了点头之后站起身朝着后面走了出去。
李炎赶忙追了上去，再次坐在证监会最高部门的沙发时，李炎觉得自己这频率好像有点太高了。
“你那事情，我通过证券报已经了解了。”长者冲着李炎淡淡念叨了一句之后，仰起头冲李炎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李炎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但是李炎知道眼前的麻烦，也只能来找眼前这位长者分析。
摇了摇头，李炎也没什么好办法。当然，李炎心里的想法自然也没法直接对眼前这位说出来。
怎么说？直接说要不您吧我当个屁给放了？
“那天你也在，虚假操盘的事情你应该是听见了对吧？”长者突然对李炎问了一句。
李炎连忙点点头嗯了一声说道：“听到了。我清楚……”
“那为什么不约束你的人如何操盘？”长者一句话，直接让李炎哑口无言！
这话直接把李炎给说委屈了，自己不再。刀建鑫他们搞的事情，自己跑来顶雷？可李炎更明白有个词叫领导责任。
自己作为主要领导人，下面的人搞出这些事情。不管他们是不是为了自己好，是不是为了要赚钱的目的，但事情确实已经发生了。
甚至自己都没办法过分的指责他们。市场就是这样一个市场，让刀建鑫他们说：别人都在这么做，只是看谁倒霉谁被抓而已。当时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悄悄的小幅度的搞一把，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证监会也没时间把眼睛盯在自己这种小渣渣身上，可偏偏事情就发生了！
一千万请来的刀建鑫，在寻常人或者普通散户眼里这已经是个天价了。当然李炎曾经也这么认为过，但是后来听吴知霖和毕佩琳聊起现在市场行情。
随便一个搞PE一级市场的工作人员，跟个项目下来最少也能拿这么多钱。随便一个好的自营盘分析师年底分红也是大几百万的时候。李炎就知道人家刀建鑫并没和自己多要钱。
同时自己忽然也想起某个网络小说作家写了这样的段子：二十斤的巨狗猛扑上来，五十斤的巨石呼啸着从天而降，外国皇室子女下榻高档酒店，光是总统套房一夜就要三百九十八！
一条哈士奇多大？巨石五十斤？高档酒店总统套房三百九十八？
听起来是个笑话，但却又从另一个侧面反映出了一个人的眼界。这个念头快速从李炎脑海中划过之后，李炎仰头看了眼坐在自己面前悠闲喝茶的长者道：“我确实是有责任，只是现在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问题。如果要罚我也认！”
说完这话的时候，李炎脑海里回荡起王启凌说过的一句话：我们凭本事割韭菜，怎么啦？
此时人家不就是凭本事罚款吗？罚了也是上缴国库，也算是变相为国家做贡献了……
长者仰头看了眼李炎，嘴角一翘笑呵呵的问道：“愿意交罚款？”
“当然，如果能不交更好……”李炎这时候舔着脸，仰头冲着长者嬉皮笑脸的回应了一句。
啪！
一声重重摔手机的声音回荡在办公室里。
高鹤天如同一头疯狂的小狮子般怒冲冲的从办公桌前站起来，走到被自己扔在地上的手机前，瞄了手机两眼抬起脚重重踩在了手机屏幕上！
嘎吱嘎吱的屏幕碎裂声从小爷高鹤天的脚底下传了出来。站在一旁低着头的小秘书吓的脸色有些惨白。但是她还是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白色的手机盒子，蹑手蹑脚的轻轻撕开包装从里面拿出了一部水果X手机。
高鹤天用脚直接把手机踢到了门边，她轻声冲着高鹤天唤了一句：“高总”然后起身把手机放在了高鹤天的办公桌上。
随后她刚要转身去门口从那部手机里取卡，就听高鹤天沉声说道：“转过去！”
“哦……”小秘书轻轻咬着自己粉唇，转过了身子。一手轻轻抚着镯子，同时她另一只手下意识撩了下自己的裙子。
知春路。
“李总，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吗？”刀建鑫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李炎，诧异的指着电脑屏幕上的新闻追问道。
就在刚刚结束的证监会新闻发布会上，证监会新闻发言人表示，李炎等人操纵德聚全股票案的情况，证监会对外发布“李炎等人未被列为本案违法行为当事人事宜”。
王启凌在办公室里也一脸诧异的看着李炎，嘴里嘀嘀咕咕的说道：“证监会调查证券期货案件时，都会依法会对当事人及有关人员还有单位采取包括询问在内的必要的调查取证措施，被调查人和单位如果有不配合的，那麻烦就更大了！我们昨天晚上就开始准备材料，想弄点假的又怕查出来事情更大，所以只能尽量改的没那么严重。可是……可是等到现在都没来。反而等来了你和这个新闻的好消息？”
说这么多，王启凌就是想表达一句：太特么不可思议了，证监会明明能凭本事罚款的，怎么没事了？
王启华这时候在旁边也说道：“是啊！证监会在执法过程中都会秉持依法全面从严的基本原则，如果发现还有他人涉嫌参与本案操纵行为，一经查实都是严惩不贷的。他们竟然连调查都没来？”
“这不是写了吗？你们看……”李炎指着显示器屏幕笑呵呵的说道：“上面说了，人家处罚的是最上面的非法当事人，咱们这边和人家没有什么太多的关联，都是被误导操作的。而且谁说没有被调查？”
李炎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苦笑道：“我在证监会被人家调查了三个多小时呢！接受了无数的盘问，而且你看上面也写了，如果查出这件事还有他人涉嫌参与本案操纵，将严惩不贷的！”
众人冲着李炎翻了翻白眼，谁都知道这些话是片汤话！
“为什么会这样？”刀建鑫实在想不通，为啥报纸都报道了的事情，自己这边竟然只是配合调查一下就过去了？
李炎冲着刀建鑫笑了笑，并没多说什么。只是心中自言自语：我可是紧密团结在核心周围，全心全意为广大人民服务的。为了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这事我自己在交易局还背上了一个领导责任的警告呢！据墨墨姐说，还要影响年底的年终奖考核的……
吴知霖这时候在旁边忽然说了句：“咱们是不是也要发个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