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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仍旧沉醉在公主难得的温柔中，痴痴地盯着安奈的脸庞，迷迷糊糊好像还没有回神。
“刚才？”
安奈将这个词慢慢读了一遍，语气似笑非笑。
她这才抬起眸，一双纯净的眸不知为何带了几分媚意。
“刚才可没有什么动静。”
她微微俯下身和少女对视。
少女双眼无神，口中断断续续地跟着安奈又念了一遍。
“刚才……没有……动静……”
安奈缓缓露出一个笑。
“这才对啊。”
“乖孩子。”
277：乖，乖孩子？
安奈瞥了空中的小机器人一眼，然后抬抬手。
少女逐渐回神。
安奈见她清醒过来，丢给那个少女一粒金瓜子。
少女连忙接住。
“殿下？”
安奈意味不明地笑一声，打开折扇，轻摇着往楼下走去，举手投足一派风流之态，风远远送来一句带着笑意的话。
“如果可以，做个清倌也不错。”
清……倌？
安奈身后。
少女盯着手里足以让她不干活也能吃穿不愁一辈子的金瓜子，神情晦暗难辨。
好半晌，少女扯了扯唇。
好啊。
那就如您所愿……
殿下。
少女小心翼翼将这枚还带着女子身上温度的金瓜子揣进怀里，脸上慢慢露出一个痴痴的笑。
女子缓缓走下楼。
人声喧闹的大堂瞬间安静了不少。
烟花之地最不缺的就是文人雅客。
笔上抨击得起劲，暗地里过来的书生不在少数。
刚刚高谈阔论的人停了下来，朝安奈这边望去。
只见女子一袭青衣清雅如兰，头发用一根丝带松松挽起，手里摇着扇，本应是个风度翩翩的人物，却偏偏带了几分邪肆的气质，一看就不像一个良家子。
“这是哪家女公子？”
“哪家青楼里会有女客人？李兄该问这是哪位姑娘才是！”
几个外地来的富绅毕竟从未见过天子容颜，否则一定能认出来这个长相和庆元帝有三分相似的女子是明惠长公主。
其中一人像是玩笑般朝着安奈那边丢了块银锭。
隔壁桌一个上京赶考的书生已经气得涨红了脸，忍不住连声道：“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想到这女子去青楼说不准是和男人一样出来做那事，他忍不住骂道：“荡妇！真是世风日下！”
安奈原本只是路过，猝不及防听见不远处的议论声，她美眸一转，悠悠然摇着扇子笑着走过去。
“几位这是说什么呢。”
“不妨说出来大家一起听听。”
女子的笑意不达眼底，直直地盯着那一脸怒色的书生。
“说便说，女子不留在府中相夫教子，出来抛头露面就算了，还流连烟花之地，成何体统！”书生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安奈沉吟半晌才道：“说得不错。”
“不知公子名讳，竟能说出如此豪言壮语。”
安奈内心的小人冷笑不已。
书生见安奈像是听进去了他的话，颇为自得地摇了摇扇，“在下，行不更姓，坐不改名，洛都人士林龙是也。”
“哦……”安奈神情似笑非笑，慢吞吞地应了一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