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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夕依旧在旁边伺候着。
似乎自从他升任户曹以来,户曹的事情压根就没有仔细管过——反正没人能轻易从他手里要走一文钱,这个成纪县的掌柜可谓尽职的很了。
那么除了这个最为紧要的公务,便只有陪着这位县尊了。
此时的他便正满脸堆笑为张晏续上茶水,让坐在张晏不远处的幕僚都眉头一皱,那样子,简直太过谄媚了。
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张晏轻咳一声:“沈夕啊,你那个侄子,近来怎么样啊?”
听到张晏问起这件事情,沈夕瞬间来了精神。
他已经成功摸着了这位县尊的脉搏,如果说先前只是为了打压沈耘一番才那般污蔑。
那么现在,纯粹是因为张晏不喜欢沈耘便想要借机溜须拍马了。
“县尊请放心,我私底下已经让人在牛鞍堡传遍了,谁要是敢为那小畜生作保,我便要谁好看。”
得意地沈夕眉飞色舞地继续说道:“当初那小畜生若非仗着范府给他的钱财,他岂能熬过这数次庸调。
牛鞍堡可不是人人都如他一样,有个贵人相助。”
张晏露出意思笑容:“这么说来,时至今日,那厮还未有人作保。
哈哈,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力压州学才子,被人传的沸沸扬扬的才子,拿什么来科考。”
就在此时,沈夕皱了皱眉头:“不过,就怕范府再来横插一杠子。”
“你放心便是了,距离发解试仅有七天时间,范府的人本事再大又能有什么办法?难道他还想举荐那厮不成,嘿嘿,要知道就算是举荐,到时候也得采纳州县的评议,你觉得,我会替他说好话不成?”
张晏自然不会为沈耘说好话。
然而从官学直接进入科场的他,也不知道还有另外一种办法,能够让沈耘踏入发解试的门槛。
想着沈耘凄惨的身影在贡院外徘徊,张晏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过张晏并未因此就掉以轻心,在狂笑过之后,反而很是谨慎地提醒沈夕:“莫要因此就掉以轻心,不然让那厮暗地里找人签了保书,那可就不好了。”
“明日过后,你就以查验各地庄稼情况为由,去牛鞍堡呆着,想来有你坐镇,就没人敢私底下摁手印给他了。”
去牛鞍堡?
沈夕心里其实是不想去的,前前后后在牛鞍堡栽跟头,面子里子都丢在里头了,如今还要回去,心里怎么也不是个味道。
只是张晏有命,他也不得不从。
想来只要这件事情办好了,接下来还是会有不少的赏银,就冲那丰富的赏赐,沈夕便咬着牙答应了下来。
“县尊请放心,这件事情我决不会让那小畜生得了便宜。
我就不信牛鞍堡那些家伙敢触犯县尊的威严。
“
沈夕恨不得拍着胸脯作保证,直到那幕僚轻咳了几声,这才尴尬地笑笑,冲张晏一拜,走出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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