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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华心里头也没底,颦着眉纠结的揪住衣角,太后轻笑了声,“你与他学琴也有一个多月了,他也算得上是你的师父,哪有师父追究徒弟的道理,那琴弦断了也就断了,哀家再找个一样的给他续上就是。”
沈若华张了张嘴,到底是没说什么,太后对她有几分喜爱,这么说也是护她,再讲下去难免驳了太后的情。
等这事尘埃落定后,她再提给霍孤就是,沈若华没欠过什么人情,这个‘债’背在身上,不还清她都不舒服。
冬萤被压在殿外施杖刑,太后并未令人堵住她的嘴,任由她乱叫。
每个人脑袋里的弦都紧紧绷着,沈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白皙的额上满是细汗。
站在人群里的敬嬷嬷身子频繁颤抖着,双眼紧闭不敢去看冬萤彼时的模样。
她死死抗了一会儿,终于松了口,高声大喊:“二小姐救我——二小姐救我啊!”
太后目色瞬间犀利,让人喊了停,把冬萤拖了进来。
冬萤人像死狗一样趴在殿中央,散乱的发贴在满是汗的脸上,大口喘着粗气。
太后居高临下,等她把气喘匀,太后才开口问道:“现在,你可认罪了?”
冬萤面如死灰,“奴婢认……奴婢认了,求、求太后饶了奴婢……”
“是、是奴婢给蒹葭下了泻药、奴婢趁着、趁着小姐午睡,潜进殿中割松了琴弦……奴婢都认了……”
冬萤再扛不住了,在死面前,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坦白一切。
“是何人指使你?”
沈若华问道。
冬萤咽了口口水,嘴巴刚张开,殿外便冲来一道黑影,被守门的侍卫齐齐拦下。
那人搭在长枪上,哭着说道:“太后,老奴招了,老奴招了!”
沈蓉长舒了一口气。
太后皱着眉挥了挥手,让侍卫将人放了进来。
沈若华挑高了半边眉,指尖轻轻点了点唇。
没瞧出来,沈蓉身边的人,倒是对她忠心耿耿。
敬嬷嬷跌跌撞撞来到冬萤身边,噗通跪了下去:“太后,是老奴让冬萤干的,老奴认罪,老奴知错!”
“敬嬷嬷!
怎么是你!”
女宾纷纷散开,给方才惊呼出声的沈蓉让了一条出路。
她穿着宝蓝色锦裙,梳着乖巧的堕马髻,一双灵动的眸因着眼泪有些放光,显得楚楚可怜。
她踏着莲步走出人群,一脸悲痛的看着敬嬷嬷,“嬷嬷,我没想到,你、你居然会做这样的事!”
太后眯了眯眸,“你是何人?”
沈蓉仿佛才回过神来,如误入林中的小鹿突然受惊一般,仓促跪下,小心翼翼的说道:“臣女是沈家的二小姐,若华姐姐是臣女的堂姐。
臣女初次入宫,请娘娘和殿下恕罪。”
在一众娇生惯养,骨子里带着骄矜的官家女子之中,突然冒出沈蓉这么一位单纯良善的女子,无疑是吸人眼球的。
引得站在殿外的世家公子纷纷侧目,纵然是公孙家见惯了美人的皇子们,都上了心。
沈若华起身,半蹲在太后身侧,清冷的语调中和了殿内怪异的气氛:“臣女的妹妹无意冲撞太后,请太后息怒。”
太后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沈蓉的乖巧单纯,看在她眼里便是矫情做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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