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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往总觉得,他那白袍必是有什么蹊跷之处,为何只有他能穿得这般如梦似幻,让人一见便再也收不回眼。
如今看来,却觉得这跟其他仙人的白袍并无差别。
原来蹊跷并不是他的白袍,而是系在白袍上的那颗心。
衍歧不禁皱起了眉,打量着屋外呆立的人。
“你就是?”
冷漠的口气,比之前更冷了几分。
状是疑问,却是肯定。
虽说她换了个模样,但这青云之中,只有此人周身没有仙气,除了她还有谁?
看着他眉宇间不自觉流露出的厌烦之色,天音也只能淡淡苦笑。
这么多年,改变得太多,唯一不变的,怕只有他对自己仍旧这般厌恶吧。
当初的她是有多任性顽劣,才会迫得如此高傲的他以命相逼,最后还差点让他仙骨尽毁、魂飞魄散。
可笑的是,她还曾傻傻地质问:我那么喜欢你,你喜欢我一下,会死啊!
后来天音才知道,他真的会死,而且是在她眼前。
但她却狠不下这个心,所以他不死,她去。
她以生生世世的苦劫,换以凤鸣仙子的一次重生,只盼能在他心底留下一丝,对她的牵绊。
如今看来,她输得彻底。
嘴里的苦涩越发加深,她静了静心神,缓缓地福下身子,中规中矩地行了个礼。
“青云天音,见过衍歧太子”
。
简单的一个礼节,万分周全,毫无破绽。
衍歧却一愣,原本听闻她回来,他便忧了几分心,怕她又闹出什么状况,如以往一样死缠着自己,机关算尽花样百出。
五百年前的种种,令他已经习惯性地防备她。
所以才听说她来了这青云,便急忙赶了过来,只为了警告她。
今时不同往日,若她还像以往那般任性妄为,那可不是区区五百年的轮回可以揭过的。
如今看她这般礼数周全的样子,到口的话突然说不出来。
“起来吧!”
他挥了挥手,心头不禁有些烦闷。
“听闻,缘德天君要把青云传给你?”
“是!”
她轻点着头,态度恭敬有余。
衍歧眉头越皱越紧,一时竟也找不着话继续下去,挥了挥手交代道:“那便好好准备下两日后的天命之仪吧!”
说完又怕她生出不必要的幻想,又加了一句,“以免失了天界战神的脸面。”
天音再次福身:“天音明白。”
他心下越发烦燥,也不想再多停留,转身便出了厅。
刚要驾起云头,却听得她突地开口。
“衍哥哥。”
他不禁冷笑一声,脸色越发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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