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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晞眼睛赤红,胸脯不停的起伏,鼻翼一扇一扇地喘着粗气,乔灵蕙也是一得放行就提着裙子狂奔过来,发鬓都跑松了。
钟秀娥一点准备的时间都没有一双儿女就杀到了面前,对亲生的儿女无计可施的时候她有一张王牌,抢先发脾气大骂:“怎么着?你们俩要造呐?!
跑到老娘的屋里来撒野!”
一通骂,丁晞自是不能认自己威亲娘,一撩衣摆当地一跪。
钟秀娥被儿子气到了:“我还没死呢!
不用来哭灵!”
孝子在灵堂上就是要跪着哭的。
丁晞带着些委屈带着些怒,这时又不好发作了。
只好说:“我来看看阿娘和妹妹。”
乔灵蕙到底也没挨着弟弟的打,抄着手站着,依旧是一声:“哈!”
丁晞有火不能冲亲娘发,也不好跟比他年长的姐姐说太过份的话——主要是也吵不过,只好先说妹妹:“听说妹妹与人起了冲突,这样不好……”
艹!
钟秀娥本来感伤儿子确实是算是受了亏的,毕竟一个男孩子在继父家里,外姓人,怎么看也不是个事儿。
被儿子这一句屁话顶到南墙上,钟秀娥抬手一巴掌就掀到了丁晞脸上:“畜牲!
你还敢说她!
要不是你眼瞎心瞎,用得着让你妹妹吃苦受累吗?你娘受了欺负,你不说出头,反而来说起自家人的过错了!”
丁晞跪了下来,语气硬梆梆的:“儿知道是纪氏冒犯在先,可是阿娘,咱们行事当有礼有节,先礼后兵,否则会让人议论……”
“啪!”
又一声响脆,钟秀娥破口大骂:“纪四是你亲娘吗?她骂了我,你倒叫我来忍?”
骂完又一声冷笑,“她就算是你亲娘,也得是你的仇人,爹比娘亲,对吧?”
丁晞属于被钟祥放到“平庸的孙辈”
里的那一类,但又与钟佑霖不同,他比钟佑霖还要入世一点。
脑子转了一下,震惊地问:“什么?阿娘!
难道我爹是被人害死的?”
公孙佳也是微惊:“阿娘?究竟怎么一回事?这话可太大了。”
公孙佳开口了,钟秀娥的脑子也冷静了下来,三个儿女都看着她,她也是骑虎难下。
只有长子长女,她能一个掌一个巴掌让他们滚,小女儿问了,她就只好低声道:“当时乱的很,后来都不说了,只说叫辛酉之乱。”
这事大家都知道的,算是皇帝登基前的一次比较有名的危机,丁晞也知道他爹是在这个辛酉之乱里殉职的。
当时皇帝快要登基了,派太子一家三口回贺州祭祖,带走了部分护卫的兵力,其中包括钟祥。
临走前,把没带走的妾侍庶出拜托给了最信任的表弟、钟源的亲爹。
拜托的时候也觉得不过是白嘱咐一句而已,毕竟爱妾爱子都在亲爹跟前,还是很安全的。
谁知道出了叛乱,而兵马离得最近的纪炳辉部救援迟缓。
钟秀娥道:“有人说,不怪纪炳辉,当时道不好走。
我也不懂这个,我只知道,你大舅舅受了重伤,后来许多人说他亏了底子所以早逝,”
将目光从长女身上移到长子身上,“你爹力战而死”
,再对幼女说,“你爹拼死退敌,护卫陛下,初战成名。”
丁晞追问道:“纪炳辉真的有这么大的胆子吗?他是故意的吗?”
钟秀娥瘫坐在椅子上,喃喃地道:“我不知道,我问过你外公、问过陛下、问过你舅舅,我要他们给我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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