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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楞额,听说你要订亲了?”
玛尔珲拖着塞布礼冲进了塞楞额的房间,把正在写信的人给吓了一跳。
“订亲?订什么亲?”
塞楞额被这么一问,很是一头雾水,但转念一想,难道是阿玛同意我娶语儿了?脸上逐渐展露了喜色。
“我在额娘屋里听到了,额娘吩咐周嬷嬷准备聘礼什么的,说是过几日要去明相爷府上提亲。”
玛尔珲的话将塞楞额脸上还未来得及展开的喜色狠狠抹了去,看着塞楞额瞬间呆愣住的神情,塞布礼倒是有些慌了。
“明相?你说的可当真?”
塞楞额没曾想竟是这样的答案,从未想过的名字就这般跃入耳朵,怎能让他不疑惑?
“千真万确,我亲耳听到的。
喏,不信你问塞布礼,他也听见了。”
见着塞楞额仍是一副不愿相信的模样,玛尔珲便指了指身旁的塞布礼,被点名之人连忙点头表示附和。
痛苦地闭起双眼,再不愿相信,此刻也只得相信,联想到那日阿玛特意叫自己一同前去明相府邸拜谒,说什么为自己的仕途疏通关系,原来却是让自己去给未来丈人行礼!
“塞楞额,你别这样,其实阿玛和额娘都是为你好,你要不就从了他们吧。
咱们这样的子弟,婚姻大事向来都是定好的,你就不要再拧下去了。”
玛尔珲实在不愿看到从前英姿勃发,洒脱淡然的八哥如今为了个情字,弄得憔悴不堪,说不定还要背负上不孝的罪名,只能尽力劝说。
“玛尔珲,如今连你也要劝我放弃了么?当初不是答应做我的说客,去说服额娘的么?如今,倒是变成了你来劝我了?我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哈哈。”
没有力气去质问,也不再想去解释内心的感受,为何自己说了那么多次,却没有人真正能懂?
本是好意,不料却被塞楞额如此说,玛尔珲一怒之下便摔门而去,只留下塞布礼站在原地。
垂头丧气的塞楞额问:“塞布礼,你也是要准备劝我的么?”
许久,未听到回答,疑惑地抬起头,却见塞布礼站到了自己身旁,“哥,我俩是亲兄弟,这些年里你什么都护着我,如今,也换我护你一回。
不管你想怎样,我都追随你。”
“塞布礼,你。
。
。
。
。
。”
塞楞额哽咽地说不出话,喉头滚动。
是夜,塞楞额失眠了,即便红烛燃尽,他却没有丝毫睡意。
坐在窗边,静静地回忆,这些年里,岳乐对他的疼,赫舍里氏对他的好,玛尔珲对自己的敬,深深让自己觉得温暖。
可如今,自己真心想要的,却一再被否定,只因自己的选择“不符合他们的设想”
。
谁曾问过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谁曾了解他,如此坚定所为何?谁又曾替他想过,是否真的快乐?
当亲情变成了以爱之名的压迫与束缚,这让他如何不痛,不悲?若是这份爱,要以这种形态延续,那么所谓的爱,不是欺骗,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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