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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道:“陛下有伤,还是去靠着吧。”
“无妨。”
穆风答了一句,就又沉默了。
云舒不愿与他面面相觑,又不能恣意打量皇帐篷里的陈设。
何况这里陈设简单,一览无余,也就比若湛的帐篷里多个堆着奏折的书案。
她只好没话找话:“陛下,对不起,要不是我坚持步行,我们早回来了。
那样就不会遇到狼,您也不会受伤。”
“不怪你,你不知道有狼。”
君穆风视线停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我的亲卫杀了所有的狼,你是不是不忍心?”
云舒讶然抬头,他会读心术吗?
君穆风见她不答,自顾说下去:“狼坚忍凶悍,却又重情记仇。
若让它们活着回去,它们可能回来报复,伤害牛羊,甚至牧民。”
他是在向她解释吗?云舒诧异地看着他。
君穆风叹道:“这世上有很多事,不管愿不愿意,都不得不做;且一旦做了,就没有了退路。”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有感而发,还是在暗示什么?云舒思索着,就听帘子又响了一声,御前侍从和光捧着个托盘进来,将里面的东西放在条桌上,就退下了。
云舒一看,见是牧民家常吃食:一碟切成小片的烤羊肉、一碟酥酪糕,还有一把瓷壶,里面应该是奶茶或砖茶。
云舒忙向刚刚在桌边坐下的君穆风道:“您有伤,不能吃羊肉。”
君穆风走到条桌旁坐下:“我知道,这是给你吃的。”
云舒拿过杯子,先执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见是奶茶,加的有奶皮、炒米,没什么发物,这才为君穆风倒了一杯。
放下壶,再一抬眼,发现君穆风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云舒忙低头,专心吃东西。
等服过了药,伤员君穆风盖着毛毯安安稳稳地躺着。
云舒坐在一边读书,那是一本介绍孔雀草原的图志。
帐篷里满铺地毯,暖融融的。
君穆风的声音飘过来:“忙了这么久,累了吧?”
“不累。”
说完像是悟到了什么:“是不是点着灯,你睡不着?”
君穆风失笑:“我可不是深宫里长大的,哪有这许多毛病?我的意思是,我没事,你不必守着我,早些回去休息吧。”
“我等您睡着了再走。”
想了想又说:“是不是我在这里,您不习惯?那我先去外面。”
说着放下书就要出去。
君穆风忙起身阻拦:“我不是这个意思!”
云舒一见,怕他牵扯到伤口,赶忙按住他,两人的动作同时停了下来。
穆风半躺着,仰头看着她。
云舒弯腰站着,发丝垂落在他胸前,手按在他手臂上,隔着衣料也能感觉到温度。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云舒首先反应过来松了手:“小心,别扯到伤口。”
云舒退回原位重新拿起书。
又过了许久,她一偏头,看见君穆风默默看着她,似乎毫无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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