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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彻弯身扣住狼犬脖子上的项圈儿,看似轻巧随意,而那狼犬却是卯足了力都挣脱不了。
敖彻淡淡看了一眼面色发白的嬷嬷们,若无其事道:“都聚在这里干什么?”
嬷嬷惊惶地敷衍了两句,便匆匆调头离开了。
敖彻带着狼犬进来时,扶渠是有些忌惮的,敖宁却看得兴起。
她听那雄浑有力的犬吠声也不觉得害怕,因为她知道敖彻不会放它过来咬自己的。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那么信任他。
那狼犬很是生猛,浑身毛发灰中带黑,有两分油油亮的光泽。
再看其面目,双耳直竖,双目有神,还真有两分像猛狼出山一般。
敖宁敛裙蹲在地上看了一会儿,笑眯眯地仰望着敖彻,满含崇敬钦佩的神色,问:“二哥,你去哪里弄来这样凶的猛犬啊?”
这狼犬虽恶,敖彻却制得住它,而且它看起来还相当听敖彻的话,当然让敖宁崇拜不已。
进院以后,敖彻不让这狼犬再吠,它果真就不吠了。
且见敖宁蹲了下来,敖彻便让这狼犬也放下后腿蹲了下来。
看它蹲坐的姿势也相当冷傲,居然比敖宁还高出那么一点。
敖彻见这狼犬似对了她的胃口,语气有些温和:“军营里驯的,有时候用得上。”
敖宁道:“那你怎么给带回家来了?”
“送你的。”
敖彻道,“当是上次的感谢。”
敖宁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往你房里送人,你就往我院里送狗啊?”
“有的人还不如这狗。”
也是后来她才得知,她送去的那两个貌美丫鬟根本没能留在敖彻的房里伺候,说是主动请愿去干粗活累活了。
真是奇怪,她二哥看起来虽然冷了一些,可他人又不坏,有那么难伺候吗?
敖彻做主,让敖宁把这狼犬养起来。
这狗也是很灵敏聪慧的,善辩敌友,对着敖宁竟再也没露出过凶相。
它相当的温顺,只不过看起来有些吓人。
敖彻把绳子拴在了树脖子上,敖宁问:“我可以摸摸它吗?”
“你过来试试。”
有敖彻在旁边站着,她一点也不害怕,就真的伸手往那狼犬头上摸去。
见狼犬愿意给她摸,看样子还挺温柔,不由满脸都漾开明媚的笑意,主动问起敖彻要怎么养它,平日里都喂些什么。
有了这狼犬给她当护院,以后谁还敢有事没事地来她院里乱嚷嚷啊?
等送走了敖彻,敖宁才回头看扶渠,她一直哽着脖子一声不吭。
敖宁板着脸道:“你到大夫人那里不是挺能说嘛,怎么现在倒不说了?”
扶渠认错也快:“奴婢知错了,不想给小姐添麻烦的……”
敖宁道:“你还晓得闯了祸第一时间往我院里躲。”
扶渠可怜巴巴地抬头看敖宁,瘪了瘪嘴红着眼圈道:“是她们欺人太甚了。
奴婢去厨房给小姐取膳,看见大夫人和四小姐的膳食都是山珍海味,生怕奴婢去偷似的,还专门着人守着。
她们凭什么这样对待小姐,奴婢实在气不过才……”
敖宁叹了口气,道:“不管是山珍海味还是粗茶淡饭,到了肚子里,结果又有什么不一样?”
扶渠委屈道:“可那样的待遇本应该是小姐才有的啊,小姐才是侯府里的嫡小姐啊。”
敖宁道:“你也说了我是嫡小姐,我能纵容她们锦衣玉食,不成要纵容她们一辈子?眼下越好,将来才会越惨。”
扶渠一抽一抽的,总算不委屈了,道:“奴婢明白了。”
“但今日你做事冲动鲁莽,总归是犯了错,我得罚你。
免得你下次还这般不知轻重。”
“奴婢听从小姐发落。”
敖宁看了看树下蹲坐的狼犬,道:“就罚你今晚不许吃饭,把你的饭都拿去喂它。”
而楚氏这边,自己派去的嬷嬷无功而返,气得够呛,怒骂道:“没用的东西!
连个小贱婢都拿不住,一条狗就把你们吓破胆了?那贱婢出言不逊,本就该好好教训,否则何以正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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