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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安然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房间。
她关上了门,双腿发软地跪在床边。
她颤着手指,打开了抽屉,露出里面白色的药罐。
那是,安眠药。
她曾经想过死亡,却从来没有像这一次那么剧烈。
她垂上双目,掩去了双眸中的悲哀。
或许,像她这种女人,真的该,彻底离开。
……
季励承踏入家门。
听到声响,原本坐在沙发上的李薇薇立即花枝招展地迎了上来:“励承,你总算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女人甜腻的香水气息涌入鼻腔,季励承不可发觉地微蹙眉头。
恍惚之中,他想起了曾经与那个女人疯狂的每一夜,他俯着身,贪婪地嗅着女人的清甜……
“余安然在哪?”
季励承说道,不着痕迹地推开了凑上来的李薇薇。
李薇薇的脸上有一刹那的僵硬,但还是很快地收敛了表情,笑道:“就在楼上呢。”
不过是个下三滥的女人而已,有什么值得季励承挂念的?
季励承嗯了一声,他走上门,按下了房间的把手。
屋内静悄悄的,就连空气流逝得都极为缓慢,空旷之中仿佛带着异样的死寂。
脚踏声,在这片寂静中变得更外清晰。
“余安然!”
季励承瞳孔一缩,忽然冲向前。
只见床上,瘦弱而又白皙的女人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她看上去安静极了,垂着眼,睫毛纤长而又浓密。
她抿着唇,唇线优美,还泛着淡淡的粉色。
她蜷缩在床上,看上去是那么的娇小,令人心生怜意。
只是,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女人手边,倒下的瓶瓶罐罐!
“余安然!”
意识到对方做了什么,季励承将床上的女人拥入怀中。
他疯狂地呼唤着她的名字,迎来的却是一片沉默。
余安然,你醒醒!
余安然,你不能死!
本来鲜热的心倏地沉入了深海,就像裹上了寒霜,又一点一点地支离破碎。
余安然、余安然……
他的深情麻木,唯有机械般地呼唤着怀中女人的名字。
几秒后,他终于反应过来,猛地抱起女人,抓狂般地冲了出去。
你不能死!
绝对不能!
……
日夜更换,季励承坐在病床边,看着床上恬静的人。
女人穿着蓝白色的病号服,宽大的衣裳衬得她格外弱小。
“余安然……”
季励承喃喃着,他不知道,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进入了他的心,当他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的脑海之中,拥有的只有那张温婉的脸。
那是属于余安然的脸。
从十岁第一次见面,胆怯乖巧。
再到如今,温婉却又麻木。
原本沉睡的女人颤了一下,半晌,她徐徐睁开了眼睛,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我没死?”
余安然张开口,她的声音沙哑。
季励承的眼睛陡然亮了,他硬生生压抑住身体的冲动,淡淡道:“医生说你的身体经受不起折腾,如果不是抢救及时,恐怕……”
“季励承,我真恨你。”
余安然无助地睁着眼,她的嘴唇蠕动,脸上带着绝望与哀求,“为什么,你连死都不愿意让我死?”
她受够了这个世界!
她宁愿永远地沉睡下去!
季励承攥紧了拳头,怒火在他的心头跳跃,又按捺了下去:“你好好休息。”
不管怎么样,接下来,还有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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