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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物?可是龙涎香?”
机甲司的刘太安嘿嘿笑道:“龙涎香虽名贵,但远不及它的这张皮。”
官员愕然了一下,不知要皮做什么。
这自古有要虎皮、狼皮、牛皮甚至羊皮的,却没有听过有谁要鱼皮。
一则鲸鱼皮薄软,极易腐烂;二则口味腥酸,不能算是佳肴,自然是没什么大用处了。
但是金吾卫职能特殊,要这鱼皮自然有很特别的用处,秦明脱口而出道:“我知道了,你们要拿这鱼皮做螭龙水炮!”
“螭龙水炮?!”
寻常灭火的水囊都是由猪牛皮缝制,不过一人大小,威力也很有限。
洪武年间,大明水师中有一奇人叫张翟,偶然间捕获一头大鲸,他用秘术将鲸鱼皮炼制得又薄又坚韧,再缝制成一具超过三丈的巨大水囊,这水囊放置在特殊的工程车上,使用时由百名士兵摇动两侧器械,左右快速挤压水囊,喷出压力巨大的水流,这水流可以喷射到二十多丈远的地方,被人们称作螭龙水炮。
只是这水炮起初并不是用于灭火,而是用于水上交锋,强劲的水流可以直接打偏对方的战船,甚至短时间内让船舱灌满水而倾覆!
螭龙水炮虽然神奇,但是海中鲸鱼毕竟难擒,制作水炮的工艺也随着这奇人的去世而消失,这神器再也无人见过,甚至听过的人都寥寥无几。
秦明说出螭龙水炮四个字令魏东侯和刘太安大为惊讶,这二人望着秦明:“你是……”
秦明咳咳两声,正准备隆重地自我介绍。
不想,辟火司的从千户姚谦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他张口就大骂道:“你们两个新丁,跑这里来做什么?!
害得我们找得好辛苦!
还不快随我们回辟火司!”
秦明不满道:“我还没给魏大人作自我介绍呢!”
“你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可介绍的!
莫要打扰了魏大人办事!”
他见魏东侯等人还站在一旁,急忙俯首哈腰地问好,而后一手一个,像抓鸡崽一样迅速揪着秦明和白齐就朝大门外走去。
这一路,自然是少不了一阵责骂。
这辟火司在金吾卫大营以南,靠近善和坊,高耸的围墙之内,有一宽阔的演武场,三栋三层高的砖木建筑依次排开,正是明德、尚武、戒律三堂。
众人好不容易到了辟火司,一个个忍不住欢呼起来,只是白齐突然皱起了眉头,拉了拉秦明道:“糟了,那个薛晋好像也在辟火司。”
果然,尚武堂屋檐下,薛晋正叉开腿坐在栏杆上,十余名大汉围着他,扇风的扇风,赔笑的赔笑,一副众星拱月的姿态。
想来众人都知道薛晋的特殊身份,这一来就开始巴结他。
薛晋很快也发现了秦明和白齐进了辟火司,那神情像是等了许久一样,他冷笑了一声,立即跃下栏杆,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所有人都很自觉地避让一旁,眼前的人群如潮水般向两边退去,露出了一条空荡荡的路,三人就这样面对面首尾站立。
薛晋不客气道:“真是冤家路窄啊!”
白齐终于明白自己为何没去六相司而是进了这辟火司,问道:“看来都是你故意安排的?”
薛晋冷笑道:“算你聪明!”
秦明道:“所以你想怎么样?”
旁边一名叫丁恒的百户,正习惯性地摆弄着腰间的短刀,这人鼻头下长了两颗痣,加上单眼皮,看起来戾气很重,他冷笑道:“还能怎么样,自然是教教你们辟火司的规矩了!”
“敢惹薛公子的人我也想见识见识。”
另一边,手中带着精钢拳套的张玉也附和道。
这几人中有百户、总旗,一个个面色不善,显然早就知道了二人与薛晋的过节,现在众人围将过来,自然是想要给秦明、白齐下马威看看。
白齐最不喜这种动武的场面,只是又不能临阵脱逃,遂大声道:“薛晋,我和秦明现在也是金吾卫了,方才李经历宣读了禁军律令,我记得清清楚楚,凡是结党营私、设局赌博、口角斗殴、抢吃恶要、夜巡逃班、有事不报、临阵脱逃、有令不行八罪者,皆要处以鞭笞或杖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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