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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明白走进祁家铁匠炉,郝大碗将打好的一只马掌扔到地上,走过来,身上还带着焦炭味道:“来了徐先生。”
“祁掌柜呢?”
“出门啦。”
“去哪儿?”
“上山。”
郝大碗答。
徐大明白继续问:“小姐在家吗?”
“不在,串门(走亲戚)去了。”
“噢,走的日子不短喽。”
打铁的郝大碗脸笑时很滑稽,他婉转逐客说:“徐先生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哦,我手里的活儿客户要得很急,失陪。”
“没事,你忙,你忙!”
徐大明白悻悻而走。
郝大碗说徐大明白老大不高兴,祁二秧子说:“别理他!”
“师傅,小姐到底咋回事啊?”
郝大碗问。
在前院铁匠铺子里,当着众人祁二秧子不好详细说,也不能说出真相。
背地还是决定向郝大碗透露一些细节,经过他改编的故事,他说:“胡子赎人的条件苛刻,咱们做不到,他们不肯放人。”
“那咋办啊?”
“还能咋办,想办法呗。”
郝大碗希望祁小姐早点回来,他说:“师傅,差钱的话,我还有一些拿去救小姐。”
“大碗啊,看得出你对小姐一片心意……眼下还不缺钱,用时我再跟你张嘴。”
祁二秧子说。
“师傅回来,锤子……”
郝大碗主动交回象征指挥权的铁锤。
“不,你还掌钳。”
祁二秧子再次授权,他说,“我还要忙乎一段时间,铺子你支呼着。”
二
“徐大明白,你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啊?”
警察局长陶奎元讥讽的话说得像绕口令,“能整明白你就说能整明白,整不明白你就说整不明白,别整不明白你说能整明白。”
徐大明白听得不吃力,局长的话就是到底能不能整明白。
陶奎元不满意并非无端,介绍祁二秧子女儿这门亲自己大包大揽,以为一说就成,那承想出差头,祁二秧子态度不明朗,几天过去没消息,连祁二秧子的人也见不到了,祁铁匠这不给我眼里插棒槌——当着大家面来个显眼——吗!
他说:“陶局长,我今天再跑一趟祁家。”
“算啦,你别费事了,我叫祁掌柜亲自来警局……”
陶奎元要动粗,他要亲口问问祁二秧子同不同意这门婚事,“跑细你的腿,他也不拿你当回事。”
“陶局长,这事还是我去问好。”
徐大明白说。
事实上警察局长也是说说,娶姨太总不能持枪逼亲吧。
陶奎元说:“去吧,别再抓瞎回来。”
抓瞎原是儿童游戏——蒙眼者随便抓一个人;被抓者蒙眼再抓别人——在此指空手无获。
“听好信吧,陶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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