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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年纪大了,二十三四,若没了后位傍身,又失过两个孩子,她的将来……
她也想过用多年的夫妻感情,和两个过世的孩子,激起他的恻隐之心,为自己谋个前程。
只是,认为那会有用的也只有不了解他的人。
七皇子宗之毅,擅杀,阴狠,三年来他的兵马所到之处不收降兵,尸横遍野。
坑杀、填海、火光冲天,他踏着无数血泪走到今天,不在乎朝堂上有多少人仇恨他,不介意民间失去儿子、丈夫的人对他如何怨恨!
他就是他,自挣脱了不受宠七皇子的束缚起,他就有了绝对的能力和权利让所有不赞成的声音闭嘴!
他想封后的女人,也定然是他捧在心尖上疼宠的幸运儿。
说不羡慕是假的,能被至高无上、运筹帷幄的他放在心上,是何等的荣耀。
可是,时至今日她也该清醒了,那位被他呵护的女人不会是她端木德淑。
所以万事要靠自己。
端木德淑起身,一袭红紫色绣着层层叠叠的暗花纱裙慢慢收拢于两侧,袖笼拖曳垂膝与长裙相齐,绣着交颈纹的腰带拦在腰身的最细处盈盈一握娇媚明艳,她依旧美丽,容貌至今没有亏待过她。
但她自己已经看腻了:“戏珠。”
戏珠踩着碎步急忙端着水进来:“王妃娘娘……”
一日不封赏,便不可改口为娘娘。
端木德淑神色平静,她如今还住在王府,可不能随便让下人把‘王妃’两字去了称‘娘娘’,毕竟宫里还住着一位特赦的‘娘娘’呢。
端木德淑冷哼一声:“放下吧。”
还不曾接她这位王妃入宫,庶妹已经是娘娘了。
端木德淑诡异的笑着,眉眼里是掩不住的天地光芒。
戏珠急忙垂下头。
端木德淑慢悠悠的拘着清水,温热的水流从指尖溜走,轻轻一沾,便收了手,接过戏珠手里的毛巾。
以为先一步住进去,就是最后的赢家吗!
她会让现实教导她的好妹妹不到最后一步都不要认为,什么东西理所当然就是你的!
“洗涑吧。”
“是……王妃娘娘……”
……
戏珠心情忐忑的为娘娘梳洗整齐,平日平稳的手今日忍不住颤抖。
端木德淑忍不住把手里的簪子重重的砸在桌子上,瞬间弹起的珠片险些划过戏珠的脸颊:“你若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也不用跟着本宫了!”
戏珠吓的瞬间跪下:“王妃娘娘息怒,奴婢知错。”
她知道娘娘跟她一样紧张,是她胆怯了。
端木德淑看着她的样子万分心烦,越接近那一刻越不自信的紧张,她早已不是十五六时容貌绝佳的年纪,又失了天真浪漫的少女心,别到时候自己颜面无存才好。
可偏偏这个死丫头还给她添晦气!
愚不可及!
端木德淑深吸一口气,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老儿装俏,也只能从着装上勉强抓着不愿相信的韶华已逝。
端木徳淑想到今天要见的人,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小时候傲慢无礼、看轻于他。
但随即淡去,这种事情谁能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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