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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父亲相王府外也有兵士驻防,虎视眈眈,盯紧了几个府门,似乎是在监视进出的人。
于今看起来,崔日用所言不虚,韦后一党确实是要动手了。
但是,李隆基仍然心存疑虑:崔日用为韦后死党,为何在这个时候上门来把消息透露给他呢?!
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李隆基盯着普润的眼睛,冷冷地问道:“敢问师傅,崔相他为什么要让你来给小王透露风声呢?”
“崔大人说,韦后性情怪戾,行事乖张,无雄才大略,却事事想效仿大圣皇帝,翻云覆雨,一手遮天,想要垂拱九重,实实是逆天行道。
崔相料定韦氏一党必定不得好下场,他不愿意被他们牵扯进去,所以才命贫僧来面见临淄王。”
李隆基一时沉默无言,事起突然,他还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韦后谋逆虽然早有预见,可是,不曾料到她竟然如此急迫,先皇驾崩不到二十天,梓宫还停厝在太极殿上,她竟然就急于要动手了!
普润见他久久不语,欠一欠身,说:“情势险恶,事起紧迫,崔相请王爷一定要当机立断,夺取先机,否则,悔之无及!”
“好,谢谢崔相肝胆相照不吝赐教。
请转告崔相,今后请他暗中监视韦后一党的动向,一旦他们有异动,切望立即告知。
“好,贫僧一定把王爷的话禀知崔相!”
送走普润,李隆基立即命家人去请薛崇简:“就说事有火燃眉毛之急,请他立即过府来。”
薛崇简一身汗水地赶来了,李隆基把崔日用的话对他细述一遍,薛崇简也无比震惊:“来得好快!”
“她咄咄逼人,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
必须要抢在她的前面。”
“王爷打算怎么动作?“
“攻进内苑,扫除叛党,除此之外,别无他途。”
薛崇简蹇眉看着李隆基:“攻进内苑少不了要大动干戈。
现在,我们最大的障碍就是飞龙军和万骑军这两支禁军,兵多将广,而且个个都有万夫不当之勇,一旦跟他们厮杀起来,我们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李隆基也知道目前手中掌握的力量难以韦后的势力匹敌。
满打满算,他们能动用的力量只有万骑军的部分官兵,还有内廷几个官职卑微的官员。
一旦举事,能有几分胜算,他毫无把握。
可是,事到如今,即使是要退,身后也无路可退,唯有拼死一搏,方能求得一条生路!
他先自给自己打足了气,然后,拍一拍忧心忡忡的薛崇简的肩膀:“不要如此丧气。
依本王看,那韦氏一党在朝中横行无忌,早已犯了众怒。
众臣心有不服,一旦我们举义兴师,他们绝不会袖手作壁上观的。
至于那万骑军官兵,也不是个个都对韦氏一族俯首帖耳惟命是从。”
薛崇简眼睛一亮:“哦,对了,从前就听说王兄当卫尉少卿时,就与万骑军的几个果毅都尉葛福顺李仙凫陈玄礼交情不浅,与长上折冲麻嗣宗、京苑总监钟绍京也有过从。
也算是未雨绸缪,如今,正是用得着这些人的时候了。”
“此话不假!”
李隆基不无得意地说:“你有所不知,韦播和高嵩掌管左右万骑军以后,为了树立威望,频频责罚部下,非骂即打,动辄军棍伺候,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横飞,搞得他们叫苦不迭。
你想这能入万骑军的,有几个等闲之辈,韦播高嵩一去,他们挨打挨骂竟然成了家常便饭,受了如此奇耻大辱,那些人早就对这两个一无军功二无治军之方的宵小之徒切齿痛恨,恨不能食肉寝皮了!
果毅都尉葛福顺和陈玄礼在我面前不止一次地咒骂过韦播和高嵩,看来早就装满了一肚子的火气了。”
薛崇简敬佩地看着他这个心机缜密的表兄:“王兄火上再浇几瓢油,不怕这把火点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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