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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担心,”
看出自己上司的畏惧,荆烈轻描淡写地说道,“那刺客杀人之前必有预警,此事已成惯例。”
言下之意易秋楼并非行刺目标,不必杯弓蛇影。
长史不禁尴尬,好在他虽然惜命,个性倒豁达大度,不以为忤,“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话音方落,一人接道:“不错,这便是此事的关键了。”
听到这声音,易秋楼不禁喜形于色,叫道:“李先生!”
门口那人青衫木屐,身形修长,正是李淳风。
上前一步,抓住青衫男子的袖口,易公子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嗨,你总算来了。”
“公子有约,不敢不至。”
来人话说得悠闲,倒好像约的不是杀人查案,而是风雅诗会一般。
荆烈却皱起了眉头,“这位是……”
“随意楼中李淳风。”
不等易秋楼开口,酒肆主人先行拱手,“见过荆大人。”
“久仰李先生大名,长安城中都说你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荆烈目光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长史,“原来易大人请了这样的高人相助,却胜过荆某多多。”
弦外之音连易公子这样一向迟钝的人都听了出来,刚想张口,李淳风已接道:“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这八个字,该当璧还荆大人才是。
除了长安第一神捕,还有谁担得起这个名头?至于在下,拿人钱财替人筹谋而已,小小营生,不足挂齿。”
“那么这件事,李先生如何筹谋?”
荆烈步步紧逼,竟然不留余地。
“有因方有果,追根溯源,无论怎样匪夷所思的事情,也必有其‘因’。
找到它,事情便迎刃而解。”
“高见,”
虽是称赞,荆烈脸上的揶揄神色却显而易见,“可惜在下愚鲁,只知道勘查行踪、追寻痕迹,至于因果,便不能明了了。”
“其实也不难。”
丝毫未觉对方敌意,李淳风笑吟吟说道:“比如荆大人此刻身在此地,便是因;下一刻府中来人传唤,即是果啊。”
“哼,我府中何曾——”
一句话尚未说完,一名亲随突然慌慌张张跑了过来,叫道:“荆大人!
不好了,你家孩儿晕厥了,夫人要你赶紧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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