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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月居内,沈寒枫坐在床边,床上卓君尘还未醒过来,他一手拉着徒弟的右手,不时给他输一些灵气,偶尔用衣袖替他擦去额上渗出的冷汗。
杜衡快步走进来,沈寒枫站起身,搭着卓君尘的手将将松开,就被还在昏迷之中的人反手握住。
沈寒枫低头,卓君尘双目紧闭,眉头微微皱起来,显然是还未苏醒,手上的力道却很重,轻易无法挣脱。
沈寒枫微叹了一口气坐了回去,只抬头问杜衡:“青华峰那边如何了?”
杜衡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来:“只是看起来伤重罢了,原本那司云还想诓我,说他徒弟昏迷不醒。
如此我便只得好好给凌一航扎上一针,只是接下来几日,恐怕那凌师侄都没法好好入睡了。”
不过这同他又有什么干系,只要拿回了解药,剩下的那些,都是青华峰自作自受。
杜衡从衣袖之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里边似乎装着一些淡色的药水:“已经验过了,的确是解药,司云还在里边动了些小手脚,还以为能骗的过我。”
说到此处,杜衡又是一阵嗤之以鼻。
他好歹也是药毒大家,司云却在这种地方同他耍心眼。
沈寒枫看着杜衡给卓君尘喂药,杜衡的动作略有些粗鲁,些微药汁从嘴角溢出来,沈寒枫随手替他抹去。
杜衡眄了一眼他们交握的手,冷冰冰地说了一句:“怎么,还不肯松手?”
卓君尘的手劲已经小了许多,沈寒枫面不改色地将手抽回来,没有理会杜衡看不过眼的模样。
“寒枫,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杜衡直起身,神态严肃地同沈寒枫道,“不管是你,还是君尘,再不想些办法,后果只会更糟糕。”
他看了一眼卓君尘,因着血气受损的缘故,卓君尘的脸色苍白如纸。
杜衡接着道:“今日司云便敢让凌一航对君尘下杀手,来日如何,你难道还不明白?”
凌一航虽然有意掩饰,但是以他们的修为来看,这些掩饰显得太过单薄了。
沈寒枫没有答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床上的卓君尘,低垂的眼帘,叫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如今最好的办法,便是在司云自己下手以前,先一步将君尘送走,最好是让他和仙门在没有任何关系。
你自己考虑清楚吧。”
杜衡说完这句,转身便走,沈寒枫若是懂了,自然不必他多说,沈寒枫若是装作不懂,多说也无益。
房门被杜衡顺手关上,方才那一番疾声厉色之后,这般寂静无声的状况叫人心慌。
沈寒枫微微抬起头,露出带着疑惑的一双眼。
卓君尘自小便是一副稳重的性子,除却身上的魔气,从未有过叫他操心的时候,如今因着他的缘故,变得气息微弱,神思混沌。
终究是他欠他的。
沈寒枫站起身,踏出房门的时候却发现杜衡一直等在门外,见他出来也是一副惊奇的模样。
沈寒枫却是神色淡淡,同杜衡道:“你先替我照顾一下阿尘,我回霜天峰一趟。”
看着沈寒枫离开的背影,杜衡也是暗自叹了口气。
他何尝不知道沈寒枫内心纠结,只是有些事情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何况……
杜衡看了一眼合上的房门,卓君尘生出的那些心思,沈寒枫还未明白过来,旁人却并非不可察觉。
傍晚时候,沈寒枫归来,正好撞见穆子苏熬了药过来,一脸纠结得不知如何将汤药送进去。
“师叔来了真是太好了,别月居我进不去,我用灵符给师尊传讯他又不知道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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