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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到底人在局中,就算看的清楚也想不清楚,尤其关在狱中的还是她亲爹,如今被江面冷风吹了一阵儿,到不说心情好了许多,只是比之前平静了很多。
“好了些。”
她道,又侧眼看着旁边的景象。
深冬季节,两岸美景并不多。
柳至然晓得如今她没有多开口的心思,便也静静撑着船桨。
这一待便是待了整整三四个时辰,天色已经全黑了,金枝在岸边等的焦急,却始终不见江中的船有回转的痕迹。
——
管平从宫中刚回来,就从东厂守卫那里得知盛明珠来找过他的事儿,又得知她被人赶了出来,刚进入府没多久,郑管家很快便端了茶水上来,又道今日有些朝臣来上门拜访。
他大约知道她为何来找他,定是为了盛谦的事。
这个时候,他不该去见她——而那些大臣无非是想过来摸摸底儿,一早便皇帝便下了那样的旨意。
他出宫时隐约听说盛国公跪在大殿之外求陛下重新详查此案。
想来都是急着站队,又没摸清楚状况的人。
“大人,听盛家门房说,今日三小姐自从出门,到现在还没回来”
,灰衣道,他毕竟跟过盛明珠半年的时间。
又是这样的情况,她心中焦急难过,主子也不见他,连带着自己这个当仆从的都有些急了。
管平捏着茶杯的手微紧,又看着他,“今日她除去过东厂,还去过什么地方么?”
“小姐从东厂被人赶出来后,便去了户部那里逛了一圈。
后来似是遇见了柳家的大公子——”
柳家的大公子,管平心中默念了了一会儿。
柳家的大公子,柳至然——脑子里蓦然就想起了当时酒楼中那个书呆子,那个说喜她喜的欲生欲死的书呆子。
立刻从椅子上起来,又问道,“多久了?”
外头冷风滑过,管平从屋内出来,又从台阶上一步步下来。
凌冽寒风将他鬓角吹得有些乱,灰衣持剑跟着他,“这到不知道,只是听门房说,她如今还未曾回府。”
天色已经很深了,差不多再两个时辰都要天明了。
她一个姑娘家,这个时辰都不回府,是想要做什么?管平快步往出去走,只觉得嗓子里像是堵着什么一点就着的东西——憋得他有些难受。
灰衣在旁看了他一眼。
原本他家大人年纪上就不占优,如今这样的时候,三小姐又有旁的青年才俊在身侧安慰,他家大人可不就被比了下去么?
——
金枝眼看着月圆又缺,心里默算了时辰,只盼着小姐赶快回来。
若再不回府,落下个夜不归宿的名声,如今老爷已经出了事儿,若她这边再有个什么不好的名声,只怕姨娘那里要熬不下去了。
盛明珠脑子整整放空了许多,她与柳至然坐在船上,也并未说什么。
她只是在想梦里的场景,努力想串起来一些——可到最后却总差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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