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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荷睡觉的时候喜欢很安静黑暗的环境,窗帘都拉上,还拉了一层遮光的窗帘,到了夜里,半点光都透不进来。
这直接导致了她在没调闹铃的情况下,睡到了早上十点,连褚夏什么时候出的门都不知道。
给白曼桢回了微信,让她和小青先回b市再详谈。
褚夏也真不知道是什么体质,坐着躺着蹲着都中枪,尽招惹些刺头,可定金都收了,出弓的箭哪能说收回来就收回来?要真这样,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客厅上的大理石桌上放着一张纸条,字迹很清秀,喜欢把竖的笔画勾得很长:我出去买些食材,中午之前就能回来,冰箱里有面包和牛奶,或者你可以吃麦片,在第二个橱柜里。
江荷捏着纸条,有点发蒙,都这个关头了,还惦记着做饭,该说她是心大还是该说她是没长心眼?
洗漱了,吃了两片切片面包,喝了一盒牛奶,又拿来一个小碗,倒了半盒,打了个响指,小巧敏捷的獏从客房的方向飞速跑来,两条前腿差点刹不住车,把还剩一半的牛奶盒往前推了一推。
房门轻响,江荷回头。
褚夏拎着两个购物袋走进来,江荷帮她接过东西,提进厨房。
望着江荷的背影,褚夏伫立原地揉了揉酸麻的胳膊,有些失神——人到底还是群居动物,自己一个人住了两年,早忘记了与人同居的种种好处,重要的,是江荷沉默寡言却细心体贴,让她总能想到一个人。
餐桌上立着一只猫,巴掌大小,在舔牛奶喝,听见有人走过来了,猛然停下动作,扭着脑袋往褚夏看。
猫须上沾着牛奶,正往下滴,它伸出小小的粉嫩舌头左右舔了舔,肉乎乎的猫爪子往脸上摸了摸,奶声奶气地叫唤:“喵——”
女人,尤其是年轻的女人,向来对这种毛茸茸的萌物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褚夏的心瞬时软掉一小块,想揉它脑袋顺它的毛,伸出手掌停在半空比了比,忽觉自己在它眼中应该是个庞然大物吧?
江荷在厨房听见獏的叫声,以往的经验告诉她,普通长相的猫尚且会有人害怕,更别提獏这种小小一只却浑身透着股机灵劲儿警惕性十足的猫了。
她正要往回走,褚夏手里团着獏,温柔地横着手掌捋它柔顺而雪白的毛,她走进来,咧着白牙笑:“这是你养的猫?好小啊,是什么品种啊?”
品种……
江荷思索了一会儿,一本正经地说:“毛里求斯……袖珍……短毛雪猫。”
獏冲着江荷喵呜了几声,脑袋一歪,尾巴往上翘,显然十分不满意这个信口胡诌的名字。
褚夏把獏放在橱柜的台面上,打开壁挂柜,翻找东西:“有这个品种的?那它叫什么名字啊?”
“獏。”
江荷用食指点了点獏的脑袋,表情轻松,褚夏不怕这小东西就好。
“獏?就一个字吗?”
壁挂柜里太多杂物,褚夏踮着脚往里探,很费劲,好不容易瞧见几个罐头,伸长手臂往里勾,勾了好几次,罐头只挪了半根手指头。
江荷走到她身旁,仗着身高的优势,不费吹灰之力的拿出罐头,递给褚夏,又看向獏:“一个字,你也可以叫它——嗯……白獏獏。”
獏走着猫步,顺着水槽走到褚夏身前,踮起前腿仰着脑袋,盯着罐头看,垂涎欲滴。
褚夏手里拿着的是雪山罐头,江荷这会儿才想起来,她和谌思以前养过一只猫。
如果没通告,休假在家,褚夏喜欢在小区里喂野猫,家猫待遇普遍很好,不会总吃猫粮,野猫真是有得吃就不错了。
今年行程忙,罐头堆在家里好久没动过了,褚夏看了眼保质期,打开罐头,垂眸看着白獏獏笑:“急成这样,你主人平时虐待你了?”
江荷:“……”
白獏獏煞有介事地叫唤,江荷瞪它——我怎么虐待你了?我吃什么你就吃的什么!
找出一个瓷盘,舀了一勺罐头,又把白獏獏没喝完的牛奶碗端过来,白獏獏吃得忘了主人,一脸狗腿地朝褚夏柔声喵呜。
“没带猫砂、猫爬架、食盆过来吗?”
江荷喉间滚了滚,其实很想告诉褚夏,白獏獏不需要这些。
褚夏轻笑一声:“那待会儿出去买吧,吃完饭就去。”
江荷犹豫了会儿,点头。
把长发扎起,系上围裙,玻璃窗外的柔和光线照进来,褚夏站在长条形的光柱中,连左眼眼角的泪痣都是暖洋洋的,让人很想亲近。
江荷盯着她看,她忽然侧过脸,下巴的弧线优美流畅,江荷的心蓦地漏跳了一拍。
“忘了问,你吃鱼吗?”
江荷怔了怔,视线转向她手里鱼鳞被片掉一半的鱼:“吃,好吃的东西我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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