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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祈见围在这儿里三层外三层的浩荡军队,不可置信的回过头,万分惊诧的看向容钦。
她以为,外面的军队只不过是用来震慑群臣的手段,没想到他真的敢以兵权用强!
此时这般画面,像极了太子登基那日的场面。
眼看着容钦离自己越来越近,即便身后还有个段千钧,却也让她忍不住背脊发凉。
“苏大人方才说,人心的变数?”
容钦手上,不知从哪抽出了一把长剑,一边走近裴祈,一边将剑指向她的心口:“那你现在且说说,到底是这强权震慑得住百官,还是你那所谓的……变数?”
“本相想要主导的局,莫说是你,就算是裴祈亲自来了,也阻止不了。”
容钦手上的剑,随着话音的落下毫不留情的向前刺了一寸。
与此同时,身后的段千钧瞬间拽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向后一拉,稳稳的落入他的胸前。
好险!
“你难道真想谋反不成!”
震惊之余,裴祈不可置信的质问道。
面对裴祈的冷声质问,容钦却毫不在意的将剑重新提起,指着她与段千钧二人,没有分毫退步。
低沉的声音,也对殿外庞大的队伍,下了死命令:“今日监国登基,凡有不从者、忤逆者……”
“皆斩。”
“容钦!”
裴祈闻言,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语调,就连刻意伪装成苏御史的声音,也在此刻彻底暴露。
她万分不解的对着容钦大喊:“天下大乱,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
听见裴祈那真真切切的声音,容钦先是一愣,等到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后,他才低低的笑出声来。
“我说为什么隐居荒野的苏御史突然回了帝都,甚至一改常态的公然与本相作对,呵,原来是你啊,裴大人。”
“这些日子,可真是让本相好找。
没想到你居然避开了本相的所有眼线,顶着罪臣一名却还能出现在这朝堂之上,惹本相厌烦。”
“不过也无妨,今日你无论是裴祈还是苏御史,都逃不出这里。
至于你说的天下大乱于本相而言有什么好处……”
容钦话说到一半却突然顿住,狭长的眉眼中虽然带着浓浓的杀意,可裴祈却在他修长的身形上,看到了一股不属于他的……悲凉?孤寂?
那种感觉她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总之就是与他现在的模样格格不入。
许久,容钦的嘴角不合时宜的传出了一声自嘲的笑,他盯着裴祈的眼睛,一字一顿:“裴祈,这是天下欠我的。”
他如何不想生活在一片太平盛世之中?可他是那大湮王朝的可怜遗孤,身后背负着的,是灭国之仇,弑亲之痛,以及他这二十年来所经受过的一切苦楚。
天下不曾善待过大湮王朝,那是他的家,他的国,他凭什么不能将这天下搅的天翻地覆?
即便受尽指责,他也要将这天下夺回来,不计代价。
容钦突然提起内力,抬手便朝着段千钧的方向拍了一掌,段千钧也没想到容钦会突然朝他动手,来不及反应只能本能的向后仰去。
只是容钦的目标并不是他,而是刚刚被他拉走的裴祈。
逼退了段千钧后,容钦瞬间捏住了裴祈的脖子,另一只手则快速撤下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让张那所有大臣都万般熟悉的脸,也顷刻间暴露在自己面前。
他收紧了手上的力气,看着裴祈那张虚弱苍白的脸冷笑:“裴大人本就出生在名门世家,年少有为仕途光明,不曾经历过落魄不堪的乞讨生活,你倾尽全力保护着的平民百姓,曾对本相肆意践踏侮辱,现在你却来问天下大乱对本相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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