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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理由骗你,倒是你总拿这身男装来骗我。”
杜崇俭松开手,“他确实不在客栈里,掌柜的说他两天前就走了,连姝颜也走了,现在潜洲,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当然,你还有我,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照顾你。”
临川还沉浸在钱归我离开的失落里,才不去管杜崇俭后来又说了什么。
她一心期待着那个人会来救自己,或者只是寻找她的下落也好,让她知道他是在乎她的。
可现在钱归我就这样走了,一声不吭,完全枉顾她的死活。
原来她在他心里,就是个完全不重要的存在?就算她忽然失踪了,对他而言也没有任何影响,他可以潇洒地离开,反正她再也不能为他提供钱财上的援助了,是不是?
如此想来,心头一阵钝痛。
从小到大,临川还没有过这种感受,痛得想哭,视线早就模糊了。
心里已经把那个没良心的混账骂了千百遍,但张开了口,就剩下呜呜的哭声了。
杜崇俭想要抱临川,却被一把推开。
临川赶紧把眼泪擦干——这下她更不能出事了,她还得出去找钱归我那个混蛋算账,至少把他坑她的钱讨回来。
“他在这种时候离开,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么?他也是个追逐利益的商人,每一笔账都算得格外清楚。”
杜崇俭道。
“对,他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大奸商,骗了我的钱就不想管我的死活,我非得把他找出来,连本带利地跟他讨账。”
临川恨恨道,“你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潜洲?你能帮我找到钱归我么?”
杜崇俭再一次走近临川身边,将手轻轻按在她肩上:“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究竟叫什么名字了么?”
杜崇俭想要表现得温柔,那必定是让人无法抗拒的。
临川看着他眼中潋滟的光彩,渐渐就将对钱归我的不满忘记了:“临川。”
“还是这个名字衬你,临川。”
杜崇俭连同唤起这个名字的声音都如水波般轻柔缱绻,抚慰了临川内心的戾气,整个人都觉得平静了许多。
可临川终究记得自己的处境,也就不可能放心:“你该告诉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了吧。”
杜崇俭却抚摸着临川的头发,答非所谓:“只要你好好留在我身边,到哪里就都是安全的。
临川,以后都跟着我,好不好?”
如果他是正人君子,如果他不是跟大唐为敌的乱党,有他这样轻声相慰,满目柔光,临川完全没有回驳的理由。
但他们的身份是对立的,她不可能跟一个乱臣贼子在一起,况且……
不去想了,钱归我这会儿已经不知去哪里逍遥了。
“临川?”
杜崇俭又叫她,语调阴沉了一些,临川甚至发现他的眼光都阴鸷了起来,哪怕他的脸上还浮现着笑意,“你是不是在想钱归我?”
临川立刻摇头道:“没有,我才不会去想那个奸商呢。
我只是……不想再留在潜洲了,所以想快点离开这里。”
杜崇俭的神情再度变得温和起来:“这件事急不得,总要安排妥当了才能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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