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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了院子,靳月终于抽回手,腕上已被他拽得通红。
这人委实奇怪,瞧着是个病秧子,力道却这样重,生怕她跑了一样。
傅九卿进了门就没再搭理靳月,径直去了书房。
“少夫人,您没事吧?”
霜枝低低的问。
靳月揉着手腕,“没事!”
她当然没事,那一杯热茶全都泼在了傅九卿的手背上,她是半点都没烫着。
不过,那么漂亮的一双手,要是留疤还真是可惜了,还好入府的时候,爹给了她不少药,烫伤药……应该也有。
书房。
靳月紧了紧手中的药盂,瞧了一眼守在门口的家仆。
众人恭敬的行礼,“少夫人。”
“他在吗?”
她低声问。
傅九卿正倚在软榻上,低低的咳嗽着,面色极为苍白。
亲随——君山,上前行礼,“公子,是少夫人来了!”
“让她进来。”
他半眯着眼睛转着拇指上的扳指,好似已经知道她为何而来。
君山行了礼,转身去开门。
“少夫人!”
君山躬身,“公子请您进去。”
“好!”
靳月捏着药盂进了书房。
傅九卿的书房很大,到处都是书架,书籍摆得满满当当的,靳月的眼睛都有些看不过来。
直到听见了咳嗽声,她才回过神,想起自己干什么来了!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软榻前,未有开口,心先震,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词儿来:妖孽!
傅九卿阖眼躺在软榻上,身上半覆着墨狐大氅。
但见其五官精致,薄唇微抿,周身肤色被衬得如同璞玉般莹润剔透。
靳月想着,若是将他送进花楼里,其色亦足以占个头魁。
“你在想什么?”
妖孽睁开眼,音色清冷。
靳月浮游的神思猛地被拽回来,一迎上傅九卿的冷眸,她便愣了一下。
这人好似天生一股冷戾之气,稍稍靠近便觉得寒意渗人,真是白瞎了这副好皮囊。
傅九卿的视线从她的脸上,往下移,最后停驻在她紧握的手上,冷淡的问,“你来干什么?”
靳月当即将手中的药盂递出去,“我拿了点药,对烫伤特别有用,我看你的手背上都起了血泡。”
他的一只手正搭在氅子上,黑白交相辉映,衬得这手白皙如玉。
听得她的话,他半垂着眸,也不知在想什么,长长的睫毛在眼窝处打着斑驳的暗影,好似敛了些许冷意,看上去很是沉静。
靳月不相欠他人情,“我给你擦点?”
她再不情愿,也是入了傅家的门,终是夫妻一场,何况他又是因为她而受的伤。
他半抬着眉眼看她。
“你的手那么漂亮,留疤就不好看了!”
靳月轻哄,“擦点吧?”
傅九卿默默的伸出手,轻轻搭在了大氅上。
靳月:同意了?
只是……
“水泡怎么破了?”
靳月骇然,扭头瞧着桌上有药箱,慌忙转身去找棉签,“烫伤的水泡是不能戳破的,否则容易溃烂,你怎么这样不小心?”
傅九卿没说话,眸色深深的盯着她忙碌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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