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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立稳,身体略略一歪,便立刻被江飞白稳稳扶住。
江飞白的喉结微微滚动,只觉手中扶住的这只臂膀,又软又香。
他见许清菡站稳了,才松开手,垂眸道:“失礼了。”
他的声音优雅清淡,纤长浓密的睫毛垂下,在他的脸庞上打下浅浅一片阴影。
又变回了原来的温柔矜贵的将军。
许清菡心中也拿不准,不知是不是自己反应太大。
她站在江飞白两步远的地方,又说了两句话,才道:“我吃得差不多了,便先回去了。”
江飞白点头,将她送到了回廊才留步。
从始至终,他都和她隔着两步远。
江飞白和她告别,目送着她离开。
当那道倩影消失在回廊的转角时,江飞白才淡淡叹口气。
他是吓到她了吗……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轻轻搭到了自己随身佩戴的长剑上。
……
大年初三这天,许清菡坐在廊下的美人靠上,见婢女们在院子外放爆竹,热热闹闹的嬉笑声响彻云霄,许清菡也不觉泛起微笑。
她在反复回忆江飞白在除夕夜的表情。
她第一次在他身上体会到那么强的侵略性。
若非那个目光,她几乎都要忘了,他在战场上,同样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将军。
许清菡的心怦怦跳起来。
突然,碧霄从院门外进来。
她的脸上似含怒气,一路走到许清菡跟前,附到她耳边道:“春桃那个小蹄子,被拨到了后罩房还不安生!”
许清菡笑道:“怎么回事?”
碧霄劈里啪啦把事情说了,“年初一那天,将军不是在府中开宴吗?春桃趁着那天晚上人多,浑水摸鱼,竟然跑去书房送汤。”
许清菡扑哧一笑,“据我所知,那天将军可没去书房。”
他送走客人后,来后院找了许清菡,带她去看了烟花。
嘉良城的烟花不及京中繁华,许清菡倒是觉得江飞白比烟花好看。
碧霄泄了气,“这倒是,不过……”
她又气鼓鼓的,“那天晚上有客人醉酒,单独去了将军的书房中歇息,春桃还进去了一下,客人指不定要以为我们府上如何没规矩呢。”
许清菡倒是吃了一惊,书房乃机要之地,江飞白竟允许有人单独进去休憩。
不过她转念一想,觉得此人应是江飞白的心腹,便将这事放下了。
她摸了摸碧霄的头,安抚道:“没事的,碧霄,我们不会在嘉良城久留。
你若不喜春桃,等我们走的时候,将她留在嘉良城便是了。”
碧霄高兴起来,又和许清菡说了几句话,忽然有一个前院的婆子来报,“姑娘,有一个自称是孔家大小姐的女人来拜年,她说是您的旧识。”
她收了人家的钱,语气也格外热络些,“奴婢看着,她身上的衣裳首饰确实贵重,身份不像作假,只是看起来有些惊惶虚弱,带的仆妇也不多。”
孔家是嘉良城中的大户人家,如果真是孔家小姐,应是仆妇成群的。
何况,现在许清菡在城中地位超然,有想来拜年的人,都会提前递帖子。
许清菡回忆了一会儿,脑海中浮现出孔如兰的模样。
她和孔如兰不过是点头之交,只是对她印象格外好,那日听见她要出嫁,还顺手送了添妆。
如今她落魄来访,定然不会是小事。
许清菡动了恻隐之心,轻轻点头道:“带她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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