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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了几天,溶洞里还是老样子,金乌球都黯淡无光了,纪骜把林涵扔到床上,在洞穴中央烧了一堆篝火。
林涵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他喝醉了其实还算比较好对付的,只是比平时兴奋一点,酒劲上来了,全身都发热,偏偏纪骜怕他着凉,还给他盖上厚厚的棉被,他醉得人事不知,也不知道掀开被子,挣扎了一会,结果手脚都被被子卷住了,只能放弃地躺在床上,嚷着:“好热。”
纪骜练了一会剑诀,给他的灵药浇水,有一阵子没听见林涵的动静了,还以为他睡着了,结果走到床边一看,发现林涵热得脸通红,正一脸认命地躺在床上,小声哼着歌。
纪骜把他的手脚从卷成麻花的被子里救了出来,然后拿被子盖住他,命令他:“别唱了,睡觉。”
林涵茫然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认出他来没有,忽然笑了起来。
其实到这世界之后,他整天不是种药炼丹赚灵石就是算账,像个小老头似的,少有笑得这样无忧无虑的时候。
这样看来,藏剑长老怂恿他喝酒也不是没有道理,至少他现在压根不记得什么攒灵石的事了,就知道傻笑。
纪骜站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脱衣服睡觉。
按理说喝醉了应该很快就睡着,林涵却比平时还要有活力得多,纪骜都睡下了,他还大睁着眼睛看着洞顶,篝火的光照在石壁上,药草都被照得如同森林一般,轻轻摇晃着。
不知道想到什么,他忽然叫了一声:“纪骜。”
“干嘛?”
纪骜转过头去。
林涵穿着白色的内衫,对着纪骜笑得眼弯弯,却并不说话。
等纪骜闭上眼准备睡觉了,他却又叫了一声:“纪骜。”
要是别人这样耍着纪骜玩,估计脑袋都被打肿了。
但是这个人偏偏是林涵,纪骜对他的容忍度足以高到让青焰峰上那些时不时就被他莫名其妙揍一顿的一代弟子们痛哭流涕,所以即使知道林涵现在只是个意识不清的醉鬼,就算不理他,他醒来之后也未必会记得,但是纪骜还是他叫一句就应一句,被他耍了七八回也没生气,最后索性转过身来,和林涵面对面睡着,方便答应他。
林涵醉得人事不知,压根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只知道找纪骜。
“纪骜,别乱跑啊……”
“我在这里,没乱跑。”
纪骜低声回答他。
不知道叫了多少声,大概是终于意识到了纪骜不在别处,也没有丢,就在自己身边。
林涵笑了起来,声音却像叹息一样,轻轻地说道:“你在这里啊。”
明明被他没头没脑地叫了这么久,纪骜都没有一点烦躁。
但是他这句叹息一出来,纪骜心里却好像有什么不知名的情绪像烟雾一样弥漫开,瞬间充斥了整个心脏。
他人生少有这样的经历,像是想要用飞剑将这种烦人的情绪一剑全部劈得烟消云散,却又迟疑着不知道做什么才好。
大概要到很多很多年之后,像一只小野兽一样长大的纪骜才会知道这种情绪的名字,它叫无能为力。
喝醉之后的林涵,明明笑得这样开心,眼底却始终藏着一丝忧伤,就像他这句叹息,纪骜不懂他为什么伤心,他偶尔会觉得林涵的眼睛里藏了一些情绪,一些他看不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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