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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霜策的语气平淡而不容置疑:“梦只是梦而已。”
应恺下意识点点头,沉思了一会,终于释然地叹了口气:“你说得对。”
顿了顿之后他又自言自语道:“梦只是梦而已……我应该听你的。”
没人看见徐霜策袍袖下的指甲正深深切在指腹中。
是啊,他们少年结识,同游天下,生死至交――只要徐霜策断然否定,应恺怎么可能不信?
应恺扶了扶额角,道:“我这次晕倒事发突然,也不知到底是被人暗算还是自身原因,还梦见了一些……一些荒唐的景象。”
他含糊回避了那“荒唐的景象”
究竟是什么,抬头看向徐霜策,刚醒来时的陌生和警惕已经完全消失,挚友之间习以为常的信任和熟稔又回来了:“此事殊为怪异,你有任何头绪吗,霜策?”
徐霜策却回避了他的目光,“法华仙尊尸身逃走了,心脏里藏着一段兵人丝。”
应恺瞬间把对梦境的最后一丝纠结完全抛到了九霄云外:“你说什么?!”
他一掀被子翻身就往外冲,但徐霜策动作更快,一把将他拉住了:“不可出去。”
“为何?!”
应恺平生最惧的便是惊尸之秘走漏,不仅为祸人间,还会牵连天下仙门,搞不好从此在世人眼中求仙问道就要变成妖魔外道了。
他一挣便要往外跑,但徐霜策钳着他的力道却稳定不放松,声音也是冷静的:“此事已有头绪,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但需要你稍作配合。”
应恺愕然:“配、配合什么?”
?
半个时辰后,门被推开了。
萎靡不振的柳虚之被两名医宗弟子咬牙扶着,亲自把穆夺朱送出房门,镜术残留的元神损伤让他说话还有点发飘:“辛苦穆兄,辛苦穆兄。
小徒能捡回一条命真是多亏你了,待他醒后一定登门致谢,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穆夺朱面带疲色:“悬壶济世医者仁心,恩德就不必提了。”
柳虚之顿时大为感动:“穆兄实乃吾辈楷模!”
穆夺朱谦虚道:“那是自然。
诊金两万付清即可。”
――啪嗒!
柳虚之手一松,折扇应声掉地,半晌才艰难道:“……为何比去年又涨了五成?”
“什么,五成?”
“……”
穆夺朱比他还讶异:“去年是白银今年是黄金,如何只涨了五成?”
扑通一声重响,医宗弟子惊恐地扑上去:“乐圣大人!”
“乐圣大人您还好吗!”
……
穆夺朱斯文地拍拍袖子,昂首阔步,背手走开。
这时突然远处长廊尽头内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象牙白袍的身影跨出门槛,正是徐霜策。
穆夺朱顿时心神一凛,再顾不得诊金,快步迎上前疾声问:“徐兄!
应盟主如何了?”
连悠悠醒转的乐圣都觅声望来,却只见徐霜策略一摇头,平淡道:“元神稳定,尚未醒转。”
穆夺朱面色顿时变了:“还未醒转?”
按仙盟律令,盟主若是遭到暗算,在他醒来指认凶手前,这些各自割据一方的名门世家尊主们是不能轻易离开岱山褪婀的。
但对穆夺朱来说这倒不是重点,关键是连徐宗主出手都没能把应恺救醒,那接下来还能怎么办?应恺的生死就听天由命不成?
徐霜策向远处偏殿方向一扬下颔,淡淡问:“众人反应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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