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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峋听到这一声,猛然回神,顿时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她。
秦春娇只觉的心里有些慌,易峋盯着她的眼神,让她想起了狼。
小时候,有一次她上南山去挖野菜,撞见了一头野狼。
那头狼盯着她的目光,也像现下的易峋一样,充满着兽性。
在那样的目光之下,她只觉得腿肚子发软,几乎一步也挪不动。
幸好,猎户老丁头也正好在山中打猎,及时赶来,那匹狼才逃窜而去。
易峋现下的眼神,就如同狼一般,却又有些不同,炽热又满含着侵占,让她口干舌燥,心里一阵阵的发慌。
不得不说,秦春娇心底里对易峋是有些怕的,她不知道易峋到底打算拿她怎样,也不敢去问。
三年前临走的那天夜里,她为了不把易峋拖进自家的泥坑,出言羞辱了他。
她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落到易峋手里。
她不敢问自己在易峋这儿到底算什么,生怕自取其辱,只是每天埋头做好一个女人该做的事情。
她也有想过,如果易峋真的存着报复的心思,她也认了,任凭他拿自己怎样。
然而,每逢和易峋独处,她心中依旧会发慌。
易峋和记忆里那个邻家哥哥是那样的不同,那时候的他虽然罕言寡语,又不惯说笑,但对她却总是温柔的,也总是默默的照顾着她。
如今,易峋待她虽也好,但她总能在他身上感受到一种复杂的、难以言喻的侵略感。
那感觉一再提醒着她,眼前的男子,是个成熟的男人。
而她自己,身上也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逐渐的苏醒着。
易峋盯着这个名义上属于自己的女人,只觉得胸口发闷。
她怎么管谁都叫哥哥?
实际上,乡下地方,男女之间避忌远不如城里来的重。
同龄的男女,大多是从小一起长大,习俗上都是依着年龄哥哥姐姐的乱叫。
秦春娇跟赵有余喊哥,原没什么不对,但听在易峋的耳朵里就是刺耳,让他不舒服。
她的哥哥,就只能是他一个!
想到方才赵有余的眼神,易峋胸口那股憋闷感越发厉害了。
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厮原来还肖想着春娇!
家中的弟弟,里正家的儿子……
这些人和事,让易峋的脑子里混乱不堪。
他丢下一句:“以后不要再来河边。”
说着,方要迈步,又添了一句:“也别再乱喊别人哥哥。”
言罢,这才向家走去。
秦春娇抱着木盆,看着易峋的身影,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她低着头,一步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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