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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媛回宫,谢芷涵正在永安宫等她。
她如今是容华了,却依旧和刚进宫时的性子差不多,看见人就蹦起身将她拉过去坐下,随后将自己带来的葵瓣彩锦盒打开,献宝似的邀夸道:“姐姐你瞧,好不好看?”
是对和田青白玉的玉蝉小玉佩,玉质剔透无暇,雕得有模有样的,小巧精致,触手生暖。
苏媛笑着问她:“哪里得来的?”
“我哥哥送来的,小时候他经常带我溜出府玩,我路上闹脾气不肯回家,他就用路边小草给我编蚂蚱啊鸣蝉等物哄我。”
忆起童年,谢芷涵笑容中透着失落。
“是很好看,回头让宫女编了璎珞挂上,做佩玉极为合适。”
苏媛握住她手,宽慰道:“我听说你哥哥如今负责乾元宫的守卫,你和他见面较早前方便许多了。”
“这有什么区别?最早哥哥不也在乾元宫当差嘛,我每次过去都见不到他人。”
谢芷涵嘟囔。
苏媛想起去年江南水患赈灾的事,谢维锦最后是同瑞亲王一起回京的,归来没多久嘉隆帝就升了他的官职,如今手里也算是握着部分禁军,心道这和谢芷涵口中的没什么区别可大不相同。
她又不愿同眼前人提那些事,便寻话转移了话题,“你哥哥和爹娘都在京中,还有机会见面,想想我……”
本是要说杭州苏府里的人,倒是勾起了那些回忆,声音戛然而止。
“姐姐,我不是故意引你伤心的。”
谢芷涵想起那日母亲进宫来探视自己,媛姐姐在长春宫神情孤寂的模样,心疼道:“是我不该,不该提家人的事,姐姐,我和母亲都是你的家人,还有哥哥。”
苏媛对她牵强笑笑。
“皇上那么喜欢姐姐,说不定将来就将你父亲召进京城来做官呢,那时候姐姐就可以和家人重聚了。”
“将来的事,谁说得准呢。”
苏媛闭眼,她的家人,早就不在了,再不会有重聚的那日。
谢芷涵想说点高兴的事,便将锦盒往前推了推,“这对玉蝉我打算和姐姐一人一个的,我宫里的人手艺不好,让梅芯去编,回头我们一起戴,好不好?”
苏媛掩去失落,点头道“好”
。
但有些思绪被挑了起来,便再也没了其他心情。
谢芷涵见她兴致阑珊的,转而再问:“姐姐刚刚去哪里了?”
苏媛也不瞒她,如实答道:“去重华宫走了趟,又去景和宫看了看玲珑公主。”
“咦,姐姐你怎么和她们来往?”
很明显,谢芷涵对这两人的印象都不好。
“都住在宫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不能当做路人吧?”
苏媛好笑道:“那日素嫔先来永安宫找的我,我就想着回个礼数,遇见秦良媛倒是意外。”
“秦良媛平日连句话都没有的,姐姐还跟她去秦妃宫里,她们姐妹素来不是善茬,全是贵妃的人。”
“秦家和赵家关系密切,秦家姐妹自然是向着贵妃的,只是身在宫里,谁都控制不了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苏媛说着突然望向谢芷涵,问道:“涵儿觉得秦良媛这人怎么样?”
“姐姐指的是?”
谢芷涵正了正面色,目露狐疑,“姐姐,你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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