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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欢道:“你真可怜,连个敢在你面前放肆的人都没有。
你该不会是因为空虚寂寞冷,所以才拿我逗乐子吧?”
卫殊神情闪动,但依旧,没有任何情绪,他好像,从来都不会笑一样,哪怕他的确在笑,给人的感觉,他只是在做五官动作。
“你在陆府救下的人,对我来说很重要。”
卫殊随手抓了颗花生丢进嘴里,轻描淡写地说道,“知恩图报,义字当头是我们江湖人的准则。
所以,我是来报恩的。”
扯呢!
掰呢!
陆小公子的病又不是什么药石无医的顽疾,就算黎阳县的大夫不能区分,难道陆家还寻不到名医为小公子诊治?
小小“虚风”
竟将一个孩子折磨得那么没有人形!
指不定那小公子根本不是亲生的,他的存在也许是为了掩饰什么私底下见不得光的事情。
当然,这个想法很快就被虞清抛到脑后,因为,卫殊面前,她只敢动刹那的心思,就生怕,被那双仿佛能望进灵魂的眼睛看破。
虞清欢将手伸向卫殊,道:“如此,拿来。”
卫殊凝眸:“什么?”
虞清欢道:“银子,银票也行。”
卫殊曲指弹开桌上的花生米:“我打算把无价的我送给你。”
虞清欢起身:“既然如此,当牛做马你随意,我很忙的,没空搭理你。”
于是,卫殊果真给虞清欢当牛做马,虞清欢想饿了,他就殷勤地摆上吃的,虞清欢渴了,他就立即递来茶水,虞清欢累了,他就立即铺好小榻让虞清欢休息……总之,勤快得仿佛真是来报恩的。
虞清欢照样不搭理他,但却将他看得死死的,就生怕他会对瑶娘她们不利。
还好瑶娘他们有阿六看着,一整天都没有露面。
“你做过帮佣?”
虞清欢放下书卷,挑眉看向卫殊,虽然她极尽淡然,但一看到卫殊的脸,她就禁不住心里打鼓。
卫殊正百无聊赖地靠在榻上,以一个极其恣意的姿势,闻言他回过头,随口答了一句:“我入寨之前,的确有做过帮佣。”
“入寨?”
虞清欢一怔,“原来你是个无恶不作的草寇。”
虽说强盗土匪大多杀人不眨眼,但十有八九都是莽夫,卫殊的气场虽然可怖,但却天生带有一种无法言喻的贵气,虞清欢不信,他真的是占山为王的土匪。
既然对方有心隐瞒,想要以强盗的身份来接近她,那她也可以将计就计,套出卫殊的真实目的。
虽然,她知道那样的可能性很低,但她很想知道,对她动了杀心的卫殊,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他到底,在图谋着些什么。
卫殊勾唇浅笑,邪魅狂狷的脸,就像一朵极为致命的毒罂粟:“小狐狸,别用草寇那么难听的字眼,我可是行侠仗义的好汉。”
虞清欢没有搭话,继续埋头看书,久久的沉默,卫殊开口问道:“小狐狸,难道你是那种看起来鲜嫩可口,咬下去却索然无味的白萝卜?”
“白萝卜有时甜有时辣,但绝非索然无味,”
虞清欢面无表情地道,“关键在于,那颗萝卜想甜还是想辣,若是对象不重要,甜辣全看心情。”
卫殊摇头:“小狐狸,你说话委实伤人。”
虞清欢笑:“我很善良,一般不伤人,除非对象不是人。”
卫殊脸上的神色,登时隐没,他又回到那个,危险而又恐怖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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