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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开洵生来就不是个善茬,但也不该坏到这份上,他那一色阴邪的四柱八字肯定是后天被改动过的。
宫惟大惊之下正待追问,身后却无声无息刺来一柄血剑,刹那间他躲避不及,被一剑刺穿了小腹!
“你不觉得好奇吗,”
曲獬慢条斯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要是有人生来拥有与宣静河相同的天赋,却走上与宣静河截然相反的道路,最终会是什么结果呢?”
宫惟一剑挥开度开洵,暴起怒吼:“曲獬!
!”
当一声亮响,鬼太子稳稳挡住白太守剑锋,微笑道:“我从这对兄弟俩出生前就开始关注他们了,当哥哥的非常无趣,当弟弟的却天赋惊人。
你说将来当宣静河亲眼见到自己杰出的后辈时,会是什么表情呢?”
宫惟厉声喝问:“宣静河人在哪里?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鬼太子歪头一笑,那弯弯的眼梢让人毛骨悚然:“你猜?”
话音未落血剑再度刺来,宫惟悍然迎击,连环爆炸般的强悍气劲顿时震动了远处整座褪婀!
宫惟此时已然负伤,而曲獬只有分||身没有神躯,缠斗上千招不分胜负。
这番剧烈的动静不可能瞒得过人,眼看仙盟众修士就要被惊动赶来,度开洵竟然冒险去而复返,暗中向鬼太子打了个眼色,突然从身后向宫惟拔剑偷袭。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鬼太子却猛地感应到什么,面容一凛:“走!”
度开洵到底还年轻,迟了须臾没反应过来,只见鬼太子一闪便消失在了半空中。
下一刻,一股磅礴强劲、疾如惊雷的剑势当空而下。
度开洵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来人一剑当胸轰了出去,狂喷出一大口血,活生生砸倒了成排树木!
是沧阳宗主!
宫惟紧捂着汩汩冒血的腹部,眼底亮起了难以置信的光彩:“徐白?”
徐霜策收剑转身,冷淡道:“你唤我什么?”
“……”
宫惟一下僵住了,半晌好似意识到什么,眼神中的光芒又渐渐黯淡下去,小声道:“……徐宗主。”
徐霜策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沧阳宗主挺拔的身影在月下出尘脱俗,犹如谪仙,但不知为何眼下有着淡淡的青影,像是最近一直没有睡好过似地,目光刻意避开了宫惟的脸,扫过腹部伤口时猝然停住了。
少顷他才把视线从那血迹上移开,说:“你不应该逃出褪婀。”
比伤口还要疼痛的酸楚蓦然涌上心头,宫惟站在原地怔愣片刻,终于忍不住哽咽起来:“你真的认不出我了吗,徐白?我是……我是你的小狐狸呀。”
徐霜策皱起了修长的眉角。
――小狐狸。
凝固九千年的记忆在刹那间发生了动摇,仿佛岁月的洪流中闪现出吉光片羽,让他心头掠过一丝恍惚。
这时仙盟众修士赶来了,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惊疑斥问脚步声不绝于耳。
徐霜策强迫自己稳住心智,扭过头去不再看宫惟,冷冷道:“你不是一面镜子么?”
如果仔细听的话,那语气深处似乎有一丝怨怼。
宫惟仓惶睁大了眼睛。
紧接着徐霜策一言不发,拂袖而去,消失在了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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