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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葛几人交流了下,都摇了摇头,张叔说道:“那就这样定下来,按程序上报备案。”
张叔戴上了眼镜,说道:“现在已经快八月,各项工作都很紧张,大家按照各自的职责抓好工作的落实,特别是教室危房改造的事,进展还很滞后,韩羽公司的事还要抓紧投产,酒厂厂房改造、建筑公司……。”
会开到中午,张叔把各项工作都做了安排。
临近中午的时候,张叔叫上了我和老葛,一起到乡里大街上的小馆子里一起与老刘吃饭。
老刘灰溜溜地离开了安平,情绪十分低落。
这说道:“以后神仙打架的事,打死也不参与了!”
黄河流经县里有十多公里,但是主要就在黄滩乡,县里各个乡都穷,但是最穷的还是要数黄滩,和柳集不同,柳集的穷是因为没有通干道公路,而黄滩穷就是因为黄河发水,大家祖祖辈辈居住在黄河滩区,那一代人少说也要赶上一两次发水,一旦发水则安身立命的房子和庄稼,就全毁了,滩区有多穷,县里不成文的规矩,无论是谁到了滩区,一律不管饭,所以按说该上午送老刘了,我们还是选择了下午。
越过了黄河护堤,就正式进入了滩区,一道大堤如同两个世界,这大堤之内的房屋全部起于高高的夯土之上,就是这小小夯土,也是凝聚了几代人的心血,滩区人已经像勤劳的蚂蚁一般,一点一点把这房屋铸在高台之上。
滩区老人最大的炫耀,就是这一辈子给自己的后人将这夯土又高了二尺。
张书记看着这独特的风景,脸色也是无比的凝重,祖祖辈辈,就在这滩区里,张叔感叹道:“让这里富了,才是本事”
。
老刘感慨道:“张书记,难啊,这里是泄洪区,谁家的企业敢建在这里,谁家的闺女又愿意嫁到这里,谁家的干部又愿意来到这里,我是咎由自取啊!”
张叔说道:“老刘,别这么说,人家老樊在这里干了快十年了,不一样待得好好的。”
老刘说道:“张书记,咱安平出了多少干部,这黄滩怕是他老樊自己都走不出去吧。”
到了乡大院,不像安平和柳集,还是乡镇集市,这滩区的乡大院周边也是处处垒土高台,没有太多繁荣的景象,更没有什么生活气息。
老樊是邓叔叔和李叔的战友,由于是黄滩人,所以转业后就到了黄滩,这一干就是八九年,从副乡长一直到乡长,今年的时候黄滩书记退休,最终老樊接任了一把手的位置,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老樊就还兼任着乡长。
没有太多的寒暄,对于接纳老刘老樊也是实属无奈,李尚武和张庆合都打了电话,他也只有接纳了,毕竟他这里基本上都要成了县里的“流放之地”
,但是只要来了的,基本上就没有能功成身退的。
我过年的时候,和邓叔叔、李叔一起,来看望过烈士的后人小振华,当时和老樊也有过一面之缘,大家客套了几句,也就准备回去了。
在安平,吴香梅按照张庆合的工作安排,和企管站的副站长高春梅一起,就把新分配的大中学生送到了各个企业里面。
看到了二哥李正阳,吴香梅还是仔细打量了一番,我们兄弟三人眉宇之间都有些相像,大哥虽然没有上大学,却是书生气最重的一个,二哥虽然上了大学,却看不出太多的书生气。
吴香梅夸赞了几句,把人交到了老贾的手上,多有鼓励。
因为要送的人多,并未太多地停留,也没有耽误生产。
老贾想着等到明天早会的时候,再介绍新来的李副厂长。
二哥的自行车后座上用麻绳胡乱绑了行李。
一副凉席、一个枕头、一床简单的薄毯,几件换洗衣服,与老贾简单交流之后,又到乡大院办了些手续。
正阳到了乡里,我们还没有回来,我们回来了,二哥又回了砖厂。
老贾这个人从来不搞阿谀奉承那一套,骨子里的清高让老贾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平易近人。
老贾的办公室里,二哥正阳显得有些拘束,老贾对于二哥的到来,不冷不热。
老贾说道:李正阳,你现在已经是下了文的副厂长,不管什么挂职也好,正式的也好,咱老贾都把你看成砖厂的人。
咱砖厂比较特殊,看起来又脏又累的,但属于别人求着咱做生意,这几年搞建设,咱的砖不愁卖。
咱们砖厂现在有些乱,我也是刚来不久,你有文化,就把咱砖厂的账管起来,咱这会计是个半吊子水平,高中毕业的小姑娘,也做了几年了。
咱都知道一个地方最关键的就是账,我不想咱俩在砖厂辛苦一年,到头来是一笔糊涂账。
还有这砖厂工人的纪律,也是你来抓,前些年养成的习惯很不好,有些人懒散惯了,必须把风气改过来。
两人说了会,二哥就去了宿舍铺床。
当年修宿舍,考虑的是交通不便,特别是冬天,下了班已经六七点钟,天寒地冻的大家也就在宿舍里将就了。
现在大家有了自行车,砖厂的工人也都是附近十里八乡的人,大部分人都会回家,宿舍之中剩的人就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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