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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可以说是偶然,可是皇帝不止昨天来了,今天还惦记着陈妃,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皇帝重新把陈妃放进心里了!
这让陈妃怎么不欣喜若狂啊。
好在只是小憩了一会儿,陈妃的头发不用另梳,稍抿一抿就成了。
这个海棠倒垂帘原就有几分慵懒不胜的美态,配上陈妃身上的珠络衫和水波裙,很有几分西子捧心弱不胜衣的娇态。
陈妃上了两人抬的便轿走了,岁暮一直站在烟霞宫门口,目送她到再也看不见。
回过头来潮生问岁暮:“姐姐也不能跟去伺候吗。”
岁暮摇摇头:“宫里没这规矩,再说,皇上身前还能没有人伺候吗?。”
这倒是。
两人一起看见了站在花坛边的青镜。
青镜也没和她们招呼,一甩头转身就走了。
岁暮脸上并没有被冒犯的意思,反而噙了一抹笑:“瞧瞧,有人坐不住了。”
潮生老实的低下头没接话。
现在这种高层次的勾心斗角她还完全不懂。
正因为不懂,所以她不会一头撞进去瞎搅和。
“今晚……”
岁暮顿了一下,虽然潮生年纪小,不过既然在宫里,那说话也不用避讳什么:“娘娘可能就不回来了。
正好,趁娘娘不在,我带你把里屋熟悉熟悉,什么东西该放什么地方,免得赶明儿要用了找不出来。”
潮生忙点头应是。
陈妃的家当还是不少的,毕竟曾经得宠过挺长一段日子,箱笼衣裳首饰把后面的小套间都堆满了,一进去就能闻见一股好闻的干香草味儿。
“皇上不喜欢韶脑、松香那些味道,所以宫里有些脸面的主子都不用那些熏衣防蛀。”
岁暮把盛着干香草的细布袋拿出来:“这个药包要定期查验更换,不但可以防虫鼠咬衣裳,还能看出这些东西是不是泛潮了。
若是太潮了,香草就会软下去,布袋上也会有小霉点儿。”
潮生赶紧记下。
她的记性是不错的,岁暮教她的东西,基本不用说第二遍,这点也让岁暮极为满意。
“你看见箱子上的条子了吗。”
潮生已经看见了,上头贴着纸笺,写着小字。
“就算是我,也会记不清哪口箱子里有哪些东西的,所以有张纸笺就方便多了。
这是按年份写的,这几口箱子里头是一些旧衣裳,娘娘许久不穿了,所以单放着。”
岁暮又一路指过去冬天的,春秋天的,夏天的。
一些玩器,字画,绣品,还有布匹锦缎——潮生一面用心记着,一面暗暗咋舌。
陈妃真是……不显山不露水,平时看屋里清雅朴素,可是家当如此丰厚啊。
岁暮摸出本册子来对着数:“娘娘的东西差不多都我掌着,我就登在这儿,换季就核对一次。”
当然册子现在不会给潮生的。
潮生心里还有点别的疑惑——
当时岁暮要收她为徒的时候,陈妃是被遗忘在这个角落里的人。
可是……这两天情形不同了,陈妃突然间又冒了起来被皇帝宠幸,在这种情形下,陈妃说不定自己就可以再往上走一步,而岁暮若要留下,那机会也大得多了。
可是看岁暮的样子一如往常,还是做着要把一切交接的准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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