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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笙脸蛋红红,低声道。
宁博容:“……”
蠢丫头,你表姐这话明显是讽刺你啊!
而且,她才是明摆着对沈七郎有意思呢!
秦笙的表姐吗?云州——罗家的人?
果真,就听身旁罗氏之女江三娘笑道:“玉表姐都许久未出门了呢,身体可好了些?”
“早就无妨了。”
那罗玉娘浅浅笑着,“这不,天气有些冷,多穿些便也是了。”
言笑晏晏间,很快就将方才之事掩了过去,而一众小姑娘不断拿沈七郎打趣秦笙,她脸蛋红红的不时瞪宁博容一眼,见宁博容一脸无辜,提及沈七郎时也并无丝毫亲近憧憬之意,那敌意才缓和许多。
秦家乃是云州一等一的世家,便是宁博闻也要给几分面子的,秦笙乃是这一代的长女,下有两位弟弟,却是小一辈中唯一的女孩子,也难怪被娇宠,虽利益教养皆是没得挑剔,心性上却到底还太天真幼稚。
反倒是那罗家玉娘,几次将探究的目光投到自己身上,才是真麻烦。
宁舜华与宁舜英方才被刘婉贞叫去,这才回来,她们年纪虽小,但一过来,才是真正的众星捧月。
毕竟,这两位可是正宗的县主。
“呀,下雨了!”
第一场春雨,静悄悄地来临。
春日宴撤回了屋内,刺史府里的丫鬟仆从匆匆动了起来,自然是没让贵客们淋了雨去,此时的雨,还是相当冷的。
刘婉贞倒是并未被搅了兴致,笑道:“这春日的第一场雨,倒也来得巧。”
“是呢,好雨知时节,这春天是当真要来啦。”
罗氏接上话头。
又说了几句,宁博容便起身告辞,“阿嫂,怕是雨下大了,马车在山路不好走,我与阿兄还是先回去吧。”
刘婉贞关切道:“若是不好走,不如住在府里,第二日再回去也是一样的。”
宁博容笑道:“我可以,阿兄却不行呢,他的任命令下来了,还要回去收拾东西,我还是与他一道回去吧。”
“真是一件喜事!”
刘婉贞也笑着,亲自挽了宁博容的手往前走去,“我与你一道去与夫君说一声,既下雨了,你们还是早些走,免得天黑路滑当真不好上山。”
宁博容忍不住抬头去看刘婉贞年轻秀美的面容,她的身上非但没有半分皇室该有的傲慢锐气,反倒柔和娇怯到这种程度,嘴角的笑容总是柔软,行止之间,竟是还不如那些世家女来得大气。
她是长公主啊,今上只她一个一母同胞的妹妹,身为嫡公主,本该是千娇万宠无人敢惹的金枝玉叶,如今大梁处处有唐时遗风,不说像是大唐时候公主那些活得恣意潇洒,但——变成这样楚楚可怜一碰便落泪的柔弱?宁博容如何都想不通刘婉贞是怎生变成这般模样的。
想不通便不去想了,向宁博闻辞了行,他十分有长兄风范地同宁博裕好好说了几句做官的道理,又温言同宁博容说了几句话,才派家仆亲自护送。
“阿兄,这雨下得真大。”
宁博容掀开车帘道。
阿青赶紧给她放下帘子,“小娘子可不要如此,雨都打进来啦。”
宁博裕蹙着眉道:“这么大的雨,我的上任却是拖不得。”
宁博容抿唇笑着,靠近宁博裕道:“阿爹说要亲自送你去理化县,好阿兄,也带我去吧!”
“你也想去?”
“是呀,除了那时跟着阿爹阿娘去了一趟洛州以外,我还不曾出过远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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