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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平王嗤笑,“当然他们不会说得这样直白,只会宣称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颜素忍不住和他相视一笑。
然而一笑之后,两人不可避免地陷入沉默。
“也许奴婢没有立场过问,”
踌躇许久,颜素还是把话说出了口,“不过……大王之后有什么打算?”
“余维扬建议投奔昭义或者淮西。
不过……”
他摇了摇头,“这不是娘子需要关心的事。”
他挥了挥手,让人将颜素带了下去。
***
正如东平王所料,姚潜这两日接到了不少来自京城的投诚。
陈守逸翻着这些书信,嗤笑连连:“这些人多数都曾进士及第,现在作的文章竟如此千篇一律。”
姚潜吃着茶,淡淡说道:“除了受伪王挟持,他们还能找出什么理由?”
陈守逸抖了抖手上的书信:“即使明知这些人都是什么货色,都使仍然打算接受他们的投诚?”
“现在最重要的是收复京师,”
姚潜放下茶盏,“若是严辞拒绝,无疑会将他们再度推向敌方。
这些人虽然见风使舵,说到底不过是为了明哲保身,倒还极少作什么大恶。
临行前太后曾经交待,对前来投靠的人不必过于深究,想来也是这个用意。
监军也不想本来可以安定的局面再起波折吧?”
陈守逸叹息:“道理奴婢当然明白,可是一想到我们千辛万苦走到这里,现在倒让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出来摘桃子,真是不甘心啊。”
“天下太平,对某已经是最好的报酬了,”
姚潜调侃道,“至于足下,太后、太妃那里又不会少了封赏,何必与这些人斤斤计较?”
陈守逸被他揶揄,失笑道:“姚都使这阵子也学坏了。”
“某被监军耳濡目染这么久,也不能一点不长进吧?”
姚潜笑答。
陈守逸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只好找个借口飞速告辞。
随着他的离去,姚潜的笑容也消失了。
走出帐外,下弦月银辉黯淡,只能为周围的景物罩上一层朦胧光影。
以目前的形势估计,姚潜沉思,很快他就能兵临京城。
那时……有一个人,他将不得不去面对。
而这一日,来得比他想像得还要快。
接下来的战事印证了什么叫做兵败如山倒。
一两个月之前,姚潜和陈守逸还在为梁州的存亡绞尽脑汁。
现在形势却已完全逆转。
攻入雍州以后,他们几乎没再遇到任何有效的抵抗力量,再加上京城内部的松动,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夺取了京城。
余维扬带着残兵投奔了昭义。
让人吃惊的是,东平王并没有跟他一起走,而是留在了城内。
“某是否可以和东平王单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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