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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没有灯光,但是海边的夜却相当亮堂。
月光在大海的波浪之间涂抹了几处银白,海水一股又一股地涌着,退着。
黑暗在其中,是一秒钟一秒钟地淡了。
待他将她哄入梦乡之时,已是深夜十分了。
她今晚睡得很不安分,眉头自睡着开始便是紧紧地皱在一起,仍由他如何安慰,如何轻抚都无济于事。
她会隔段时间,隔段时间地唤他的名字,像是在害怕些什么。
他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手臂,想着去浴室洗漱,却被她一秒抓住手腕,往她自己的怀里压。
他听得她口中不安的哼唧声,心被抓得紧紧的。
“陪我睡……”
她朦朦胧胧地嘟囔着,手腕牢牢地将他的大手固在怀中。
林金烽笑了笑,重新回到刚才的位置,“好,我陪你睡,乖乖哦。”
只见她又撅了撅嘴,不知是不是在梦里遇见好吃的东西了,随后又安静地熟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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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令人恍惚这是否是在问责。
安以南坐在那个摇摇晃晃的躺椅上,闭着眼睛,没有以往那样胭脂粉装饰的面容,显得略微有些苍白憔悴。
安以北让江毓霜去外头玩会,自己走到了他的跟前去,心不在焉道:“什么怎么回事?小爷我不想杀便放人,想杀的时候再抓回来便是了。”
安以南登时锤着摇椅的扶手,整个人坐了起来,他瞪着他那发红发涨的眼,朝他怒吼道:“安以北你凭什么!
!
!
!
我替你升的战力!
替你完善你的机制!
你凭什么如此我行我素?!”
他紧了紧自己冰蓝色的眸子,噤声站在原地,手腕边隐隐有冰寒的气体旋绕着。
安以南撇了撇他的手腕,不屑道:“怎么?还想杀我?”
安以北微微抬了抬手,看着椅子上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面容,“有何不可?”
他笑了,带着嘲弄的意味,“你以为你还是从前那个所向无敌的国际服第一?”
他手间的温度骤降,冰晶开始越结越多。
“怎么?你以为杀了我,江毓霜能活?”
安以南半睁着眼睛斜视着他,“你以为,所有的局里,我没把你和她算进去么?”
此话,直戳进他那坚韧不催的内心里,瞬间将他的情绪调动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你在霜霜身上搞了什么手脚?!”
他重新躺回了椅子上,又是一副悠然自得的做派,“当她就是晶体时,我就已经对她动了手脚了。”
他见安以北没有说话,继续道:“我看得出来,你对她宝贝得紧。
所以你也不想,亲手杀了她的,对吧?”
安以北气急败坏地上前抓住了他的衣襟,将他半吊了起来,“你到底做了什么?!”
“没什么,一个共生器而已,一半在她那,还有一半,我已经吞到了自己的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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