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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太太与赵秀茹一起睁大了眼睛,同声反问道:“多少?!”
赵桐生点着头,眼角也忍不住抽了起来,说道:“足足一百两银子!”
赵太太失声:“你是不是听岔了,一个丫头,就是大户人家打发出来的,又怎会卖到这个价上?如今乡下一亩地才多少银子?易峋失心疯了,花这么多钱买个女子?”
赵秀茹也呆了,一百两银子,那是多少?
自己哥哥定亲下聘,聘礼满打满的算,也不过才五十两银子。
别人来家给自己说亲,从上河村的地主,到宋家集子上的富户,愿意出的聘礼,六十两银子也就顶了天了。
易峋竟然花了一百两买秦春娇?一个秦春娇,值那么多钱?!
这人也是怪,要说秦春娇只是被卖的,一百两银子不过是身价钱,和聘礼怎么说也不是一回事。
但是赵秀茹却忍不住的要去比较,搁自己,能值那么多钱吗?显然是不能。
如此一来,她心底又不服气起来。
那块碎花细棉布,在她眼里也没那么好看了。
秦春娇进了京,身价就涨成了这样。
这块布也是从京城布铺里裁的,所以也贵。
赵秀茹现在厌恶起了一切从京城来的事物。
这种想法没什么道理,但她就是要这样想。
赵秀茹将那块棉布撂在炕上,噘嘴道:“我不要拿这布做衣裳了!”
赵太太不知道女儿突然闹什么脾气,心疼的将棉布拿起来,看看没起皱,便锤了女儿一下,又问赵桐生道:“这峋哥儿打的什么主意,花这么多钱买个人家里发卖出来的女子。
有这样多的钱财,他去镇上娶个好人家的姑娘不好么?”
赵桐生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易峋能花一百两银子买秦春娇,手里必定是还有余钱的。
他真没想到,易家如今竟然这么有钱。
自己家中的境况,自己心里是有数的。
全家家底倒空了,怕也就能翻出来三四百两银子来。
这个家境,在乡下已算是相当的殷实了。
但和如今的易家一比,却显然不算什么了。
赵桐生脸上阴晴不定,端着大碗一口口的喝着水,心里盘算着。
下河村是杂姓村子,虽然姓赵的多,但到底不全是姓赵的说了算。
自己这个里正,一来是接的父亲的班,二来也是这些年老赵家在村里经营的结果。
谁知道如今杀出来个姓易的,真是给他添堵。
乡下人认什么,无过就是有钱能干、办事公道。
有钱就意味着能找门路,能去疏通城里那些衙门的方方面面,能干就是能去摆平十里八庄的纷争,能为村子谋来福利。
一个村子,若是有个能干的里正,一年的皇粮国税都能省去好多。
易家这两年在村里起势很快,自老一辈起,到如今的这兄弟二人,都是处事公正,为人热诚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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