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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胤祚看完圣旨后久久不语,梁九功劝道:“六阿哥别担心,这上头说的虽吓人,但也没伤筋动骨,六阿哥您的名字还好好在族谱上写着呢,等事情淡了,万岁爷气消了,重新封回去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
胤祚淡淡嗯了一声,还是不说话。
梁九功叹了口气,又从袖中取了一个瓷瓶交给旺财,道:“万岁爷昨儿伤了手,这是太医院给万岁爷配的药,老奴看配的多,就给您带了一瓶过来。
听太医说,这药灵验的很,您用了,保准连丁点儿伤疤都不会留下。”
又道:“这药好是好,可是是有时效的,所以没给您多带,您尽管用着,等过几日,老奴再派人给您送来。”
胤祚神色黯淡下来,想起那只抓在剑刃上的手——或许康熙对他的感情,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淡薄。
“皇……”
胤祚想起自己已经被贬,改口道:“万岁爷的伤没事吧?”
梁九功摇头叹息,道:“虽是没有伤到筋骨,但也要好生调养一阵,以后怕好些日子不能握笔,折子也批不得。”
胤祚又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梁九功见状,道:“六阿哥好生将养,老奴还要去四阿哥府上传旨,就不多打扰了。”
胤祚哦了一声,并不顺势问胤禛的情况,梁九功便也不好继续说下去,只得告辞离去。
旺财傻呆呆看着梁九功走远,愣愣道:“这就完了?”
胤祚漠然道:“你以为会怎么样?来一大堆御林军,捆、砸、打、抓?那是抄家。
不过也不会就这样算完,这里是贝勒府呢,可不是我一个平民能待的——不过也不会像你想的那么惨就是了,他们虽然势力,但是总会先观望一阵子,看清楚什么人是能欺负的才开始磋磨。”
旺财关注的重点显然不在这上面:“爷,贝勒府不让住,咱们去住哪儿啊?”
他再没心思拆什么八音盒了,不等胤祚答话,又道:“爷,您自个儿先待会,奴才先去赁个院子,把细软什么的收拾收拾搬过去,不然到时候可怎么过日子啊?”
胤祚淡淡道:“爷都不急,你急什么,再说了,爷不是皇子了,你自然要回内务府去,饿不着你。”
“啊?”
旺财显然现在才想到这上面,跺脚道:“奴才不走,死也不走!
大不了奴才去求德妃娘娘,将奴才放出宫!
爷您别说了,奴才去找宅子!”
胤祚眼睁睁看着他快跑出去,苦中作乐的想自个儿果然是失势了,居然连旺财都不听自己的话了。
******
乾清宫。
梁九功正弯腰低声回话:“万岁爷,老奴回来了。”
康熙看着书,头也不抬,道:“老四怎么样了?”
梁九功道:“四阿哥的伤势并未恶化,太医说再有个七八天就可痊愈,日后只要调养得当,也不会留下什么后患。”
康熙嗯了一声,道:“叫内务府把养身的药材多送些去。”
“哎。”
梁九功应一声,不再说话。
康熙手顿了又顿,终于还是问了出来:“老六那里去的是谁?”
梁九功笑道:“是老奴顺路跑了一趟。”
康熙握着书的手一紧,并未说话,梁九功笑笑,道:“六阿哥已经醒了,老奴去的时候,正让奴才念书给他听呢。
看着精神头还不错,就是就是瘦的厉害,衣服穿在身上晃晃荡荡的,看上去一阵风都能吹……”
康熙不悦打断道:“谁让你提那个逆子了?”
梁九功在脸颊轻拍了一记,道:“都是老奴多嘴!”
遂不再说话,康熙又看了两页,有些迟疑的问道:“老……那个逆子见了圣旨……”
没犯病吧?
梁九功叹道:“六阿哥约摸早就料到有此一遭,比老奴还镇静呢,从头到尾只同老奴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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