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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菡瑶在旁引见:“娘,这是品茗,我新收的丫鬟。
这是叶屠夫,是品茗的爹。
他可厉害了,为人又豪放,两把杀猪刀使得出神入化——”
这腔调有些像说书的,“杀猪刀”
听着也难登大雅之堂,李菡瑶说到一半,警觉这引见有些不入流,好在她读书过目不忘,肚里攒了不少墨水,急忙补救——
“就像庖丁解牛,技近乎道!”
利用一个典故,瞬间拔高屠夫形象。
那时,江老太爷父子也下了台阶,围在他们一家身旁,看着李菡瑶笑得合不拢嘴,如看珍宝。
江如澄和落无尘还没从谎言成真的震撼中回神,也盯着李菡瑶看,听了李菡瑶的话,两人都忍俊不禁,快活的很。
在场好些人都没听懂,以为叶屠夫有什么独门秘技,才让李姑娘另眼相待,都专注地打量他。
这情形取悦了叶屠夫,又深感自己鲁莽,导致李家遭遇此大祸,差点家破人亡,心中愧疚,忙又磕头请罪:“太太,都是小的糊涂,受人挑唆,才误会了老爷,把老爷和姑娘掳去,害得太太担惊受怕,请太太惩罚小的。”
江玉真道:“老爷既饶了你,我又怎会罚你。
记住这次教训,往后不可再轻易受人挑唆。”
叶屠夫忙道:“是,小的再不敢糊涂了。”
一转脸,忽看见李卓然,正往人后退呢,急忙大叫:“是你!
——老爷,就是他告诉小的,说老爷跟官府勾结,倒卖赈灾官粮;逼死婶子,不仁不义……”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李卓然便暴露在众人目光下。
他慌乱不已,色厉内荏道:“胡说,我从未见过你,何曾挑唆你?你敢胡乱攀咬!”
叶屠夫恼了,道:“我一见你就认得怎么是攀咬?你想赖?咱们去徽州城里找那家酒馆的伙计作证。”
李卓然心里咯噔一下,更慌了。
李卓航却没有理会叶屠夫的指证,只扫了一眼三老太爷等人,问江玉真:“这是怎么回事?”
这话他一进来就想问的,被李菡瑶打断了。
这么多人,他只问妻子。
因为他只相信妻子。
江老太爷忍不住道:“贤婿,你今儿要没回来,你媳妇怕是要被这些人生吞了。”
李卓航听了不语,依然盯着江玉真,等她说。
江玉真这些日子所受的担忧、恐惧、愤怒、屈辱,一齐涌到嘴边,想要告诉他,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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